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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十章内能写完...

我到底在拖什麽(汗)

一个月能完成吗(笑)

(15)贰之七十二

「妃暄,在你来之前,我曾经生了一场病。明明只是个小小的风寒而已,却不停地发著高烧,还差点要了我的命,你知道为什麽吗?」向晚晴的目光,直盯著妃暄的脸孔问道。

为什麽?向晚晴突然丢出来的问题,让妃暄心里喀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想死。当时生病的时候,我真的是心灰意冷,痛苦地想这麽死掉就算了。即使是现在,在我脑海里,仍会时不时地闪过寻死的念头。」向晚晴面露苦笑的同时,眼角也顺势滑下泪珠。

「晴师姊,你…你怎麽会有这种想法?」妃暄哽咽著声音说道。她怎麽也没想到,向来坚强硬朗的晴师姊,竟然会一心想寻死?

向晚晴避开妃暄充满关心的眼光,低著头茫然地看著自己摊开的掌心,「妃暄.我坦白的告诉你,我真讨厌现在这个自己。堕落、无能、怯懦、下贱的向晚晴,没有尊严没有自我,为了梦魇什麽荒唐事都做得出来,甚至还可以…出卖自己,也在所不惜。」她想起了穆言要她自动献身的那一天,心里头顿时感到被利器划过的痛楚。「连我自己也看不起自己,这样的向晚晴,还是你口中的那个晴师姊吗?」

「晴师姊,你别这麽说自己…」听著向晚晴的自述,妃暄不禁心疼了起来。

向晚晴头垂得更低,语气也越加的飘渺无踪,「当夜晓来峨嵋找我,并带来言儿的消息时,我除了震惊之外,其实心里还有一点点的期盼。我希望能找到言儿,然後找机会亲口告诉她说,我没有一天忘记过她,就算相隔两地,我还是想著她。我还想和她说,由始至终,向晚晴只爱穆言一人而已。一辈子,确实太长了,但如果和我携手共渡一生的人是言儿,我只会觉得时间太短,朝如晨露暮如霞。不只一生一世,我想要永生永世和言儿在一起,而这样的我,是不是又太过贪心了?」

「这些话,你有告诉过穆言吗?」看著脆弱又一脸无助的向晚晴,妃暄忍不住给予她一个拥抱。

「没有,最初我没有机会说,後来则是不知道该怎麽说。」想起和穆言再次相遇的画面,看到她红颜白发,双目全瞎的样子,向晚晴鼻尖一酸,眼泪又落了下来。「我违背和师尊订下的约定,回来找言儿,说穿了,其实是我自己仍眷恋这段感情,舍不得言儿真的从我的生命里消失。我知道我的优柔寡断,伤害了言儿,可是我真的从来没想过她会变成这样,我知道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她…」

听言,妃暄眼眶发红,无语凝咽地抱著向晚晴。

向晚晴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又迳自说著自己隐藏在心里很久的内心话,「回到言儿身边之前,我知道以她的性子,一定会挟怨报复。我以为我可以承受得住,但结果是我太高估了自己,小瞧了言儿对我的怨怼。」

「我知道她恨我,可是我没想到会恨得这麽决绝,一点解释的机会也不给我。每次听到她恨我的时候,我的心就会跟著疼起来,难受得要死。不过追根究底,还是得怪我自己,当初种下的因,自然要承受今日的苦果。」向晚晴离开妃暄的怀抱的同时,脸上露出一抹凄凉的笑容。

「有好几次,我真想这麽死掉就算了,免得活得痛苦,不但神憎鬼厌,就连自己也无法接受自己。可是…只要一想到言儿,我又舍不得就这麽轻易地死去。在我假扮成秦琬的时候,言儿本来经过调理,好不容易才稍微好起来的身子,却又因揭穿我的身份,导致病况急转直下。我听吟风说,言儿这阵子其实是以仇恨来支撑著自己,实际上已是强弩之末,身体状况恐怕也只比我好上一些而已。如果我真这麽死去的话,失去复仇对象的言儿,堆积在心中的怨恨,只怕永远也无法抚平,身子想必过没多久也会跟著倒下,届时又该怎麽办?」其实,在她发著高烧的那段时间,她虽然病得昏昏沉沉,但还是隐约听见穆言在她身旁咆哮哭泣的声音,字字句句彷佛敲打在她的心扉上,让本来一心求死的她,又激起了求生的欲望。

「我舍不得言儿死,光是想像的画面,我也无法接受。我已经无法弥补自己对言儿所造成的伤害,我现在唯一能替言儿做的事情,就是活下来。因为我知道,只要我还活著,言儿就不会轻易倒下。只是…我又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所以只能藉由梦魇,麻痹自我,苟延残喘的活著。」说到後来,向晚晴的情绪早已失去控制,彻底崩溃大哭。

「晴师姊…这就是你不愿戒药的理由吗?」明明是想死的,可是却又舍不得穆言,所以不能死。即使明知这个是蠢方法,最後结局仍是难免一死,但还是希望多拖一日是一日,多活一天是一天吗?

「太傻了…」但是这样的向晚晴,她又能责备什麽?严妃暄一想到这儿,堆积在眼眶已久的泪水,终是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