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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重要的时刻,几乎是所有人都聚在穆言的房间,等著她重见光明的那一瞬间。

「姊,你现在慢慢睁开眼睛看看。」

依著闻人璇的指示,穆言缓缓张开双眼的同时,首先就对突如其来的光线感到了刺眼,眼睛不自觉地眯了一眯,等到适应之後,才看清楚围著她的众人的脸孔,但最吸引穆言目光的人,果然还是只有她!「向晚晴…」

听到穆言低声呼喊她的名字,向晚晴鼻间一酸,莫名有种想哭的感觉。

而站在向晚晴附近的严妃暄,先是对在场的其他人说：「我想她们有很多话想说,我们这些閒杂人等,还是晚一点再来探望穆言吧!」说完,就招呼著闻人璇和夜晓吟风一同出去,而她自己则暗中推了向晚晴一把,让她站至穆言面前。

等到其他人都已离开之後,穆言才又开口说:「你不打算和我说些什麽吗?」

这一次,向晚晴终於忍不住泪水,任由泪珠从眼眶里掉落下来。

「言儿…」向晚晴哽咽著声音,紧紧抓著穆言的手不放。在看到穆言的黑瞳恢复了灵动光采,并专注地看著她的样子,不知为何,她就是想哭,彷佛只有哭泣,才能发泄一直憋在心中的情绪。

反倒是穆言被向晚晴这一哭,弄得有些手忙脚乱的,「你再这麽哭下去,别人瞧见了,还以为是我欺负你呢!」

穆言伸出手来安抚著趴在她肩头哭泣的向晚晴,心里却不禁想起,向晚晴戒药的那一阵子,她没少掉过眼泪少操一份心的,不知道现在这是不是叫做风水轮流转呢?

「我…在我药瘾发作,幻觉开始频频出现的时候,我最常看到的画面有两个,一个是在静思峰上误伤你的画面,另一个就是…就是我看到你是怎麽失明以及头发变白的经过…」明明有些场景,向晚晴当时并不在场,但是根据其他人的口述,她还是能想像出当时穆言是怎麽吃苦的,让她的心蓦地疼了起来。

向晚晴将脸埋在穆言的肩上,语气极为不平顺地说:「我还记得…我就在你身边,可是无论我怎麽叫你,你都没办法听到。我只能眼睁睁地看著你痛苦,看著你流泪流到哭不出泪水,最後只能流下血泪,甚至看著你一头黑发慢慢转变成白发的过程,我─」

「别说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穆言将向晚晴还流著泪的脸,轻抬了起来,用异常温柔的口吻对她说:「向晚晴,我已经决定将过去的事放下了,你也尝试著放下,好吗?」

「我.........可以吗?」一直以来,虽说是爱著穆言的,可是在向晚晴心里,还是背负著一定的罪恶感。她怪罪著自己当年的优柔寡断,也责怪自己为什麽让心爱之人伤得这麽深?

「我的眼睛已经看得见东西了,所以你也可以从那该死的内疚感解脱了!至於头发…我本人是不怎麽在意的,所以更不用放在心上啦!」穆言说到这儿,话锋一转,「我说你啊,如果一直对我保有负疚感的话,你可别想我会重新接受你喔!」

「帯I!!!怎麽可以这样?」向晚晴惊呼,立时收住了眼泪,完全被穆言转移了注意力。

穆言只是骄傲地哼了一声,「为什麽不可以?别忘了,是你自己说要追求我的话!」

向晚晴不甘地瞄了穆言一眼,声音有些怯弱却又能让穆言听得一清二楚,「可是我昏迷的时候,明明已经有人说不计较了,难道是说话不算话,刻意不认帐?」

向晚晴言语上的反击,逼得穆言只能乾咳著几声,接著说:「我的意思是…将你列入观察期,等我认为你合格了,我才会和你重新在一起,明白了吗?」

穆言说完,并没有听见向晚晴的回应,於是颇感奇怪地往向晚晴的方向一瞧,只见对方似笑非笑地凝视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