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琴音在满园的春色中缠绕,余音袅袅,回味无穷。
“好。”身后传来鼓掌声,一下一下,拍进长阳的心里,这几日的想念有了归处。四周的丫鬟已跟落儿一起退下,她知道公主一定很想跟沈公子单独相处。长阳坐着没有转身回应,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动,又响起了另一首曲子,这首曲子比起方才那首欢快了很多,仿佛在诉说抚琴人此刻愉悦的心声。
沈泽西慢慢走近,在长阳身侧坐下,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听着琴音,痴痴地看着长阳的侧脸。真美,她在心里赞叹。听到后半段,沈泽西微微一笑,将手搁在了琴上,跟随长阳的音调,拨动琴弦,慢慢和着,琴音顿时说不出的和谐悦耳。
长阳侧头与她对视,眼里是慢慢的情意。琴声越来越快,越来越欢快。
沈泽西拨完最后一个音,赞叹道:“歆儿弹得真好。”
“泽西的技艺恐怕在歆儿之上呢。”不管弹快弹慢,他都能跟上,招架自如,没有一点慌乱,而且很好的控制琴声与她弹出来的相和。
“歆儿自谦了,不知师从何处呢?”她也是听到歆儿的技艺如此出神入化,才忍不住想要与歆儿相和,让琴音化为一体。
长阳浅笑着摇头。沈泽西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自悟的,皇族中人,小时会有老师教导各种技艺,只要学得基本,说得上样样涉猎即可,也可以称得上样样精通。长阳的琴艺必定是自己喜欢,练得久了,有了感悟,达到如今的成绩。
“歆儿是有天赋呢。”沈泽西笑着,从心里夸赞:“我是小时候跟母亲学的。”
“那,沈夫人必定琴艺高超呢。”这是沈泽西第一次提起家里人,引起了长阳的好奇,泽西的母亲是怎样的呢。
“嗯,那时候母亲常抚琴给父亲听,我起了兴致就央母亲教我。”沈泽西眼里有些迷离,有种叫想念的忧伤在她眼中闪现。长阳感知到了他的情绪,握起他的手,给他安慰。
沈泽西明白她的意思,很快收起了忧伤,反握住她的柔荑,笑着:“改日带歆儿回家,母亲见到歆儿,一定会很喜欢的。”
懂得他话里的意思,长阳脸微红,嗔道:“我可不愿跟你回家。”
“嗯,不愿么?”沈泽西苦恼道:“那就要带别的女子回家了。”
长阳听了,挣开他的手,知道他是在说笑,但心里就是忍不住难过,好像他真的会离开他,跟别的女子在一起一般,这让她如何受得了。
沈泽西紧紧握着,不让她的手挣脱,敛了笑意,认真看着她:“歆儿,这里的事完了,就跟我回家,可好?”
长阳看着他认真的双眸,里面是满满的深情和坚定,刚才的难过全部都消散,同样认真的回答:“好。”
没有去问他的家在哪,没有去问结束了是何时,更没有问家中的状况,只是简简单单无比坚定的一个字,她说“好”。
沈泽西忍不住把她拥进怀里,毕竟她是公主,这是她的家,她有足够的理由不离开。但她却答应了。
“歆儿,我何其有幸,得你垂青。”
长阳将头靠在他的胸口,听他的心跳,很有力,或许是因为激动,速度有些快,低喃一句:“傻瓜。”几日的想念统统消失,心间填充了满足。
“你说,他这几天天天都去齐王府?”刘至疑惑道。
“是啊,有时候留得很久,有时候只留片刻,但每日都去。”魏管家忙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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