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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泽西的手一颤，还是慢慢的放下，她低着头，口中苦涩：“那，歆儿听泽西说几句话好么？”

“你说吧。”长阳的声音冰冷的。

“我过几日就要离开汉都了，你随我一起走，好么？”沈泽西低声道。她想让她与她一起走，一个原因是她不想和她分开，另一个原因就是怕刘岳对她不利，她已经知道了刘岳的改变。

“沈庄主凭要本宫跟你走？”长阳语带嘲讽，用什么名分跟你走？

沈泽西听着一声声的沈庄主，她只觉得万箭穿心一般的痛：“我们说好的，事情一了，就跟我回家，歆儿你忘了么？”

长阳听着她低哑，哀求的声音，眼睛潮湿了，她转过身子，不想让她看到她的眼泪，狠下心道：“那是你骗我说出的承诺，你是早就想好了会有今天是么？所以诱骗我说出那些话，沈庄主好深的心思。”

沈泽西睁大了眼睛，吃惊：“我再怎么对别人用阴谋，但对你，我从来都是用心的，我对你的心意，你感觉不到么？”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我为你做的事情，在知道我是女子以后，就要一笔勾销，都不算了么？

“沈庄主又何必那么执着，本宫与你没有任何瓜葛，你的心，你的心意，又与我何干。”长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冷漠，不让自己哭出来。

沈泽西不相信她能说出这么残忍的话，不管不顾的就紧紧抱住她：“你问问自己的心，你对我真的没有感觉么？你就没有爱过我么？”你怎么可以说与你无关，你怎么能这样伤害我，你都不会心疼的么？

长阳挣扎不开，只好由她抱着：“你我都是女子，谈什么爱与不爱？这本就是不该有的孽缘。”

“孽缘？我们相遇相知，就是缘分，我爱上了你，也是缘分，怎么会是孽缘？”

长阳想到那个无奈的夜晚，她求助于她，却被这登徒子要去了“歆儿”的爱称，回忆起来，从一开始就是设计好了的：“若不是你是乐溪山庄庄主，我有求与你，哪里会有这些缘分。”

沈泽西松了手，她再也没有力气抱她，她踉跄着后退两步，颤抖着问：“你是说，你与我在一起，就是因为我身后的乐溪山庄，你是想说，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我？”她当初能那么肯定长阳一定会接受她的原因正是她的权势，她有求与她，可现在听了，就是那么的讽刺，难道这近一年来的温柔都是装出来的么？沈泽西大声道：“你转过身来，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她的眼泪从眼角滑了下来，二十年来一直没有流过眼泪，今天却哭了。

长阳压抑着声音：“是的，我根本就不曾爱过你，我不想看到你，我恨你，你走吧。”爱与不爱又有什么差别，既然最终不能在一起，不如绝了她的念头。

沈泽西能坚持下来，本就是因为她爱歆儿，而歆儿也是爱她的，只是因为她也是女子，不能接受罢了，她可以让她慢慢接受。可现在，她说，她不爱她，所有的一切爱意都是装出来的，都是骗她的，都是为了她可以死心塌地的帮她做事。

歆儿，你怎能这么残忍。

沈泽西转身，本就是拖着病体，身子发着高烧，她走了两步，眼前一黑，再一次晕过去。纪世翩然而至，抱住自家主子落地的身躯，看着转过身来惊慌的长阳，说道：“公主必定会为这般伤害少爷而后悔的。”说完枕上沈泽西的脉，看这脉象，怕是烧及内脏了，连日高烧，连日在这冰天雪地里站着，这种结果根本不奇怪。若是治不好，留下病根，让他怎么回去面对家里的那些个把少爷当祖宗似的宝贝着的人。

纪世抱着沈泽西朝小院而去。

长阳擦干泪水，失神的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泽西，我爱你。真的爱你，这些天的冷静，我只得出这一个结果，那就是，我爱你，即使你是女子。可是，两个女子怎么能结合呢。泽西，对不起，我没有你的勇敢，我不能接受两个女子相爱。你恨我吧，忘了我吧，离开这里，跟一个配得上你的男子好好的生活，生儿育女。

泽西，纪世说我会后悔的，我现在就后悔了。这么狠心的话必定让你恨透我了吧。长阳想到那高傲的人，在她面前卑微的样子，哀求的问她爱不爱她，心皱缩起来，好像有一只手狠狠地捏着，疼的她连呼吸都困难。她呜咽着，哭出声音，可是那个怀抱已经离开了。她再也不会抱着她了吧。

☆、第 3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