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入凤栖宫,沈墨便感觉到了这超低的气压,她抹了抹鼻子,定了定心神,走了进去。她躬身问安,长孙蓉疾步上前扶起她,牵着她的手坐到椅上,然后仔细看了看沈墨上下,观察了她的脸色,尽管早先就召了太医询问了无大碍,可总要亲自见过才放心。长孙蓉见她除了脸色苍白了些,精神差了些,其他地方都还安好,便安了心。
“母后,儿臣没事。”沈墨轻轻道。沈墨如今的气度,胸襟,地位与这位皇太后是密不可分,长孙蓉无疑是一个配得上她的地位的一个女人,她宠爱沈墨,却非溺爱,自小便教了她为人处世之道,加上圣祖皇帝不遗余力的把她当成贤君培养,沈墨将这二者的教导恰当地融合吸收,成就了如今的她。
所以沈墨对长孙蓉除了孝顺更是敬佩的,如今因为自己让母后如此担忧,她怎能不愧疚。
“你无事便好,只是这事皇儿想如何处理呢?”原本后宫不得干政,沈墨的政事长孙蓉绝不过问,但这次扯上了长阳,那便是扯上了后宫,加上沈墨那九头牛也拉不回的痴情,她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沈墨知道母后必定是要挂心的,便也答了:“这事,朕能给个完美的结果的,当然,皇后不能废,也不能罚。”
这话说得坚定,长孙蓉知道沈墨的意思是让她也不要去找长阳的麻烦,她叹了口气,幸好沈墨后宫空虚,否则如何堵住悠悠众人之口啊。只是,当真要这般维护么?长孙蓉眼里的疑惑都落入了沈墨眼中,她轻轻扯了长孙蓉凤服的一角,微笑,左颊上的酒窝深深显现:“母后,儿臣自有分寸,断不会做那荒淫无道的昏君的,这事母后在一边看着,若是朕做的不好了,母后指正便是,可好?”
话里半是认真坚持,半是撒娇妥协,答应了长孙蓉原本就想要干预的心思,但条件是必须由她先处理,处理不好了,您指正,对,指正而非全权办理,她要留条后路,怎样都不能让皇后受损。
长孙蓉无奈,沈墨孝顺,不忍她伤心,又不想皇后有事,这些话里的意思她当然听的懂,话外之音她也明白,只是心里不是滋味啊,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儿如今被别人夺去了,偏偏她这孩儿还甘之如饴,多危险都不肯放弃,若是她幸福了,安好了便也罢了,可她这从小便是无比尊贵高傲的孩子在那个人身边受的伤害她这做母亲的都看在眼里,还几次差点丧命,她如何能放心。
这可不是寻常人家的婆媳关系难处理啊,这是帝皇家,轻易地就能扯到国家大事,怎么可能只讲感情。沈墨就是太清楚这一点,才会把话说得那样婉转肯定,她要护着她,否则一个不小心,歆儿就危险了,她并不是不信刘歆的才华能力,只是潜意识里她就想宠着她,爱着她,为她挡去一切风雨,等到她也不能解决时在一起面对吧。想到昨夜在她身下忍耐,压抑痛苦,任她发泄的人,沈墨咬了咬牙根,既然信她又怎么可以因为心里不舒服就这样伤害她,到头来伤了她也让自己难过,何必呢。
然而天牢里的那一句句话就像一枚枚的锥子,戳进了她的心里,扎的她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昨日她并没有睡死,长阳轻手轻脚的出去,她是知道的,仔细的想了想,分析了黑衣人的身份,她怀疑长阳是知道什么的,于是她决定去天牢,京城四门已被封锁,如果久了,将会引起恐慌,所以连夜审讯是极其必要的。可她没有想到长阳用她赠她的墨玉打开了天牢的门,还让她听到了那一段残酷异常的话。
她愤怒了,她在门外努力平缓情绪,冷静的分析他们的对话,黑衣人很谨慎,也很终于他身后的主子,若是用刑或是别的诱惑威胁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让他说出来,于是长阳所做的无疑是最好的办法。那些话,若是她不信她,便是无尽的屈辱,背叛,若是她信了她,便成了疤痕烙在她的心上。
她最终选择了信任。
只是那些怨气不是这样就能散了的。昨夜她对长阳做的事不仅仅是肉体上的伤害,更是对一个女子灵魂的戳伤,她那样骄傲的人如何忍得下来,还不发一句责怪,任由她动作,不论多难堪,都忍了。
沈墨越想越是不放心,不能面对刘歆,却也不能说是自己做错了。
如此想来是这样的矛盾。
长孙蓉见她想得入神,看天色也该用午膳了,便吩咐排膳。沈墨见此,想着也好,便遣了大总管和公公亲自去凤昭宫传了话,午膳在凤栖宫用了。
席间,沈墨想着如何应对这件事,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自己硬来了,就如纳妃一样,君是君,臣是臣,臣子再怎么坚定,毕竟是难违君命的,她若是执意维护自己的妻子,谁又能多说什么。
眼下重要的就是如何处理汉旸之事了。
沈墨告辞了长孙蓉,便去了养心殿,挥笔写了密旨快马送去汉旸。就在这时,纪世进来禀报,淮南侯和世子都已抓获。
沈墨冷笑一声,欠了几年的东西,是该由她一一讨回了吧。
“送到大理寺常大人那去,据说常大人有很多让犯人开口的办法,传朕旨意,不必客气,只是,留口气,别弄死了。”
这一番话会给洛子缨带去什么命运,纪世最是清楚。大理寺卿常荥是什么人?那是连阎王到他手上都要剥层皮,放桶血的人,到了他的手里必然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
沈墨的眼里闪过一道阴霾。洛子缨。。。她脑子里闪过这三个字,既然你一再挑衅,那朕也不能让你久等不是。
今日之辱,他日必定十倍奉还。这句话你该没忘吧,朕不会让你失望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二更了。。希望诸君满意。
☆、第 64 章
刘袭和洛子缨一起被抓住,带回了质子殿,虽说沈墨不待见他,可也不曾有什么想要欺侮他的念头,加上有一个当皇后的姑姑,他在宫里也是受到礼遇的。这次被押回宫里,就没有那么就好的待遇了,皇上只吩咐了将世子软禁在质子殿,其他都没有说,君心难测,但不管怎么样,刘袭的下场是必然悲惨的。
质子殿周围围了几层的御林军,刘袭一张稚嫩的脸上带了恐惧,眼睛里闪着泪花,他缩在床的一角,床边的几上放了一碗米饭。刘袭在汉旸蛮横惯了的,在宋陵自那次被沈墨罚了以后一段时间有所收敛但本性不移,长阳看着也有过管教,奈何他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照样不改,对宫女太监飞扬跋扈的,幸而有几分眼色,见到沈墨总远远躲开,沈墨因为那次与长阳为给他寻师傅的时争执以后,压根不想看到他也不想听到有关他的事。
在几天前,他被父王派来的人偷偷接出宫,然后和淮南侯一起躲在一个地窖里,他的内心对沈墨是很怕的,一直担心会被抓回来。果然不几日就被发现,想起御林军抓住他的胳膊,粗鲁的推他,甚至动手打了他,他就怕的颤抖,回宫以后就一直这样缩着,怕到不行。
他想着淮南侯现在怎样了,是否还有机会救他出去。
长阳在书房坐了一阵就觉得无法坚持,那私密之处火辣辣的痛,身上几处伤痕也折磨着她,她放下书本,打开书房的门,却见沈墨着着玄黄色龙袍背对着门站在柱边,身后门开了也没有察觉。她在门口站了多久了,她自己也不记得了,只是不放心,可来了以后又不知怎么进去,怎么开口,就愣在这了。
长阳看那想了很久的身影,一阵恍惚,中午和公公来传话说皇上不回来用午膳时她是怕的,怕沈墨还是不能释怀,不想见她。
“泽西。”长阳走到沈墨的边上,几步就让她饱受了疼痛。沈墨似乎是被惊到,颤了一下,然后神情有些不自然,看了她一眼,就把眼神放到了别处,声音也不似平日里的清亮:“怎么出来了?”
长阳看在眼里,也不点出来,静静地答:“坐累了,想回寝殿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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