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良笑瑜一眼就看见俊介站在玄关,翘着屁股扭着腰很滑稽的在照镜子,立刻想老马那句贴切的评语:这小子长得象个文弱书生,行为象个小娘们儿。
怔了一怔之后小良心中暗自愕然,努力表现出平和的神态,勉强扯动嘴角的肌肉,报以微微一笑。俊介无视她的微笑,直直盯着秦琰琬的眼睛,只盼从那双沉静若天山池水的凤眸里寻获一抹轻微的波动,可惜没有。
气氛一时冷场,老马出来调和,[笑笑,会做饭吗?刚才俊介露了一手,锅和铲子都摔了,差点就拆了厨房。笑笑你也来露一手,大胆点,没关系,即便烧掉厨房,有我给你灭火。]
老马接过良笑瑜手里拎着的两个塑料袋,里边有一条鱼,一些蔬菜,还有一只卤鸭子,外加几罐易拉罐的啤酒。然后他一转头,见秦琰琬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神态显得很是冷漠,只是在眼睛深处的一丝疑惑,显示出她也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不关注。
[琰琬你也别闲着,给你个任务,帮俊介把围裙解下来。]
听见姐夫的话,秦琰琬这才说了进门后的第一句话,[姐呢?她过来吗?] 问老马的同时,她的眼睛却瞧着良笑瑜。
[你姐不过来了,头疼,在家歇着呢。]秦芝兰今天不露面的真正原因,老马虽然无法看透,但秦琰琬却能猜出一二分意思来,肯定是看见她和小良在一起而“头疼”。
[妈,剪子呢?] 秦琰琬大声喊一嗓子,惊得所有人一颤,等一直听动静的妈妈从屋里冲出来,又说,[妈,这扣系死了,用剪子剪吧。]
[你这孩子怎么不知道爱惜东西,好好的围裙你剪它做什么!?]秦妈气女儿一点都不懂事,昨晚不见人影,今天回来后对诚心诚意登门的俊介没有一点热情劲儿,爱搭不理的,这哪里象她的亲闺女。
[解扣还需系扣人,这活儿还得我来。]老马瞅出事态不妙,赶紧帮俊介解围裙。解开后,一只手将小良向厨房推,另一只手将秦妈、秦琰琬和俊介往客厅赶,[厨房交给我和笑笑了,饭做好,一定通知大家。]
秦妈在客厅坐了一小会儿,找了一个借口,说厨房煨着汤得去看看。这样一来,偌大的客厅只留下了秦琰琬和俊介,各自坐在沙发的一角看电视,没有说过一句话,沉默使气氛变得有些过于拘谨的尴尬。
电视里播的什么节目,俊介完全无心观瞧,只觉得自己和秦琰琬好象钟表上两根静止状态的指针,一对寂寞的伴儿。期间,用余光偷偷瞄了秦琰琬好几眼,发现她自始至终都保持一个姿势,一边捧着杯子喝水,一边目不斜视的盯着电视机,偶尔还跟着里面的综艺节目一起无聊的笑一笑。
从秦琰琬的表情中实在看不出任何端倪,俊介勉强寻话说,[叔叔出去了,要很晚才能回来。]
这不但是一句废话,而且是一句傻话。问题在于秦琰琬想不想借由这句话与曾经的恋人多年后再相见时,让回忆与现实融汇交织的光影声色,全部饱含在眼神交换的那一刹那。或许不再拥有那份单纯的感情,但还可以发出“嗨,你还好吗”的淡然问候。
[几年没见,你好吗?]秦琰琬突然放下杯子,咬咬唇,说出这句话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简单的一句话,俊介眼前仿佛出现那年在火车站台上离别的情景,他和秦琰琬最后一次紧紧拥抱之后,转身离开,他没有回头,相信秦琰琬也没有。
毕业的时候,他们都有着对今后事业的理想,可是却选择了不同的城市,俊介想要回南方,秦琰琬要留在北方。最终各自把激情给了未来的事业,对于彼此间的那种感情变得好象不是那么重要。分开的前一晚,他们选择了一夜激情,那一夜俊介深刻的记得,秦琰琬用力抱住他不肯松手,而他却想不出该说些什么。
事业渐渐有了起色,俊介总是有意无意的关心着秦琰琬所在的城市,每次出差,都希望可以去有她的城市。终于有机会去到那个城市,他犹豫要不要去看她,幻想了很多的画面,由犹豫及幻想产生的畏缩心理蹉跎了一年又一年,搁浅在光阴里。
[还行,你呢?怎么样?] 俊价已找不到昨晚激情拥抱秦琰琬的胆量和勇气,此刻他又开始幻想,如果当初选择跟秦琰琬一起留在北方,生活、工作,然后结婚,兴许现在连孩子都有了。
[我也还行…]秦琰琬朝他笑了一笑,那一笑就象是突然的一种释怀,就象在站台转身的那一刻,她再也抑制不住眼泪,象个疯子一般边走边哭,边哭边笑,奔腾的泪水始终停不下来,浸湿了脑海中有关爱的记忆。初爱的经历对她而言原来可以这么短暂,可以说不算,也可以说是荒诞。
[还喜欢吃鲫鱼吗?清蒸为主。不喜欢鸡蛋跟水唧唧的东西炒在一起,比如丝瓜,比如西红柿…]俊介极力勾起对往事的回忆,一个是找不到适合当下的话题,另一个是他也接触了形形色.色的女性,还是最初的爱---秦琰琬让他最满意、最留恋、最不舍,能给予他就连喝水也是甜蜜的、幸福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感觉。
秦琰琬听着,目光淡然如水,不置可否地看着他,面上笑容依旧,只是那笑容不够用心,不够明媚,掺杂了些许冷意。
见此状,俊介不禁暗叹:一别几年,秦琰琬好象全然没变,又好象变了,变得无法感受她曾经给予过他的一抹融融的温度。
再次沉默时,秦妈匆匆忙忙地走进客厅,不想打扰沙发上坐着的俩人,却不得已地说道,[你们聊,你们聊,我进来拿点东西。] 她径直到一个柜子前,拉开抽屉翻找几下,拿出两个创口贴,又急着往外走。
不知妈妈要干什么,秦琰琬好奇地问道,[妈,您拿创口贴做什么?]
[笑笑切菜切到手了,她…] 秦妈话讲一半,秦琰琬噌地一下站起来,二话不说,一路小跑地跑向厨房,身后留下愣怔的秦妈和俊介惊诧的目光。
[阿姨,您家有双氧水、云南白药和纱布吗?]这本不关俊介什么事,但刚才秦琰琬脸色都变了,肯定特别关心那个叫笑笑的,于是他打算采取曲线救国、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希望可以触动秦琰琬的心,挽回这段感情。
秦妈连连应声,有,有。转身又打开柜子,一边翻找一边在心里琢磨俊介和秦琰琬之间不冷不热、不远不近的距离,究竟算个什么事呢。
俊介拿着秦妈找来的药物走到厨房门口,听见秦琰琬在埋怨老马,[姐夫,你怎么让笑笑一个人切啊,这么多的菜她哪儿切得过来啊!] 老马嘟嘟囔囔的听不清说什么,随后又听秦琰琬关切地问道,[疼得厉害吗?流了好多血,去医院吧,打一针破伤风的针,抗感染。] 似风中清铃般的声音飘入俊介耳朵,更让他陷入对往昔的追忆中,而不能自拔。
[我切到手和马哥完全没有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切到的,你千万不能乱怪罪。现在血止住了,只是切掉点皮,阿姨去拿创口贴,贴上就没事了,不用去医院。]
[不去医院,也要为伤口消毒。阿姨找来了药和纱布,伸手,让我看看你的伤口。]俊介边说边走进厨房,目光越过秦琰琬,瞧着伤员。良笑瑜并不曾说话,安静地对上他的眼睛。
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放射出极少见的清亮的光,仿佛能倒映出外界的一切,一定有着别于其他女孩的挚真梦想。眸中竟然没有窘迫,反而有着孤傲不群的执拗,让俊介有些意外。甚至感觉到自己隐藏起来的虚假全映在那黑亮的眸孔中,叫他更有些不知所措,呆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继续。
[让俊介帮你看看吧,大学时他在校医务室学习过伤口的处理跟包扎,很不错的。]着急归着急,秦琰琬不该乱投医。
后果是,良笑瑜的眼睛瞬时黯淡下去,眼神幽暗地看着秦琰琬,流露出不可置信。俊介则暗自高兴喜上眉头,秦琰琬无意中提起往事,说明她没有把他们的这段记忆全部清除,至少还保存着一点点怀念之情。借由这点“情”,俊介清清嗓子,话里套话地说道,[相信我,没错的,我会把一切做到最好。]
良笑瑜因为身在厨房心在客厅,惦记单独和俊介相处的秦琰琬,而切伤了手指。导致大家本就各异的心情,更各有各的想法。遭到无端埋怨的老马提前回家照顾秦芝兰。俊介为小良疗伤后,并未恋战,以退为进的提出告辞。秦琰琬也不挽留,亲自送到门口,说再见。秦妈不得不将女儿连同小良一起赶回房间,自己则一边瞎琢磨,一边一个人做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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