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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冷一愣,对方已经挂断了,耳朵里传来嘟嘟的声音。

☆、【LUHAN篇】

复式结构的小二层楼,装潢精致高档,进门左手橡木的楼梯盘踞而上,没有扶手,右边靠墙是三米长的雅克力豪华鱼缸,里面悠闲地游着四条日式锦鲤,再往里靠近落地窗是柚木的餐桌椅,旁边梨花木沙发,前面茶几玻璃板上的白色瓷瓶里一朵新鲜的玫瑰,整个房子格调高雅,看得出主人很闷骚很有钱。

“你怎么过来了?”主人穿着棉质白长袖T恤,宽松柔软的灰色家具裤,姿态优雅地从楼梯上缓步下来。

鹿晗正敲着浴缸,想吓吓那四条鱼,闻言立刻规规矩矩站好,转过身:“我有事找你帮忙。”

男人笑笑,走到厨房,从柜子里拿出两个杯子,倒上刚煮好的咖啡,端了出来坐到沙发上:“什么事能让你等不到周五,说实在的,我有点惊讶。”

“……能不能帮我写首歌?”

那些鱼根本不怕生,鹿晗说着,不死心地又敲了两下,见那些鱼还是大摇大摆的地游着,甚至有一条似乎……用圆眼睛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那些锦鲤可是我的优秀案例,别费劲了,过来坐。”男人拍拍旁边的沙发。

鹿晗踱步到茶几前,端起咖啡坐到沙发离男人最远的位置上,迟疑道:“可我没有钱。”

男人温和地笑笑:“嗯,有了以后记得把每周看病的钱也补上。”

鹿晗喝了口咖啡,味道苦涩却甘醇,在舌尖迟迟不能消散。

“喝完我们上楼,钢琴在上面。”

喝完咖啡,鹿晗跟着男人,试探着踏上第一级楼梯,正在犹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到他面前。鹿晗想,是不是弹琴的人都要有那么美的手,听说朗哥云哥还给自己双手买了保险……

男人眼中神色复杂,声音却极平稳:“拉住我,别往下看。”

鹿晗拉着他的手,眼睛追着男人的后脑勺,转眼就到了二层。

楼上入眼是一个大厅,中间一架纯白色的三角钢琴,旁边有一台古老的留声机,落地窗没有关严,晚风吹动米色纱帘,让整个房间充斥着一股浪漫主义情怀。

男人挽起袖子,优雅坐到钢琴前,打开琴盖,姿态一丝不苟,像英国古老时期的绅士。鹿晗却不为所动,静静站在他身后。

男人活动下手指,转过头问:“要什么类型的曲子?”

鹿晗想了想,诚实答道:“不知道。商业化一点的吧,有没有那种能改编成广场舞的,最好能大街小巷一起传唱……公司要放在年底的特辑里。”

男人无奈地摇摇头,转过去,似乎沉思了片刻,道:“是你一个人唱吗?”

“嗯。”

“那听听这个吧。”男人不假思索,手指灵活地在钢琴上跳跃而起。

前奏轻缓动人,然后陡然升了个八度,琴声里仿佛带着焦虑和彷徨,鹿晗脸上却露出极度复杂的表情,手不自觉搭上了男人肩膀。

“好听。”鹿晗另一只手扶着男人的胳膊,就好像要把他揽在怀里似的。

“你喜欢就好。”男人微微前倾了上身,避开鹿晗的双手。

曲调减缓,带着悠然的悲伤,大概就要结束,男人突然开口:“这曲子我早就写好了。”

鹿晗看着他的五指张开,旋律缓缓停在八度和弦上,平静道:“有歌词吗?”

男人似乎笑了,露出可爱的酒窝,在这个斯文俊雅的男人身上平添了一些俏皮,他摇摇头:“这本就该送给你的,歌词你填吧。”

鹿晗皱起眉头,伸出右手食指点了点男人的后颈:“你想好,我可不擅长抒情,这么棒的旋律,放我手里可就毁了。”

“鹿晗,我是心里医生,不是神,如果你自己都抗拒治疗,那我永远帮不了你。”男人反手抓住鹿晗的手指,眼里闪过一丝阴霾。

“哦。”鹿晗把手缩回来,规规矩矩地放在裤线上,“我真的不知道写什么。”

“试试写你对他所想。”男人扣上琴盖,站起身回头看着鹿晗,“相信我,如果想着要送给你的爱人,那份礼物必将珍贵。”

“我们……”鹿晗脸色微沉,忍了忍,还是没有把和金钟仁的事说出来。

男人似乎没发现的他的欲言又止,从书柜上拿下一摞谱子,抽出最底下的四页交给他。

鹿晗接过来,发现纸张确实有些泛旧,大约真的存了很多年。鹿晗怔了怔,忽地木然开口:“懊悔和愧疚是最没有价值的感情,只会让你显得懦弱和可悲——这是你告诉我的。”

男人静静与他对望,窒息般的静默里,他终于首先将目光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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