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闭着眼,思绪纷乱时,林展凑在我耳边,温热的呼吸扑洒。
我能和他说什么,我是一句话都不愿和他交流的。
可他却还是絮絮叨叨问着说着,我不胜其烦,终究是睁开了眼,我瞥向他,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喜色,我对他说,我和林朝堂交往了,你这样做,是不对的,只会让人厌烦。
我觉得我的话语是冷冰冰的,也的确是,因为在我说完这番话后,他脸上的欣喜全然消失,只留到冷到极点的寒意。
他的眼角往下耷拉,睫毛刺在下眼睑,消瘦许多的脸颊紧紧绷着,下颚的线条凌厉如刀,嘴唇抿白,左脸后腮动了动,似乎在忍耐克制。
我以为他要爆发,可在几个呼吸后,他绷着嘴角,拉开了与我的距离。
能让血液停滞的气压褪去,我看到他背贴在靠椅里,胸膛起伏的厉害,他的手放在腹部一侧,狠狠的按着,他没说话,只是不停的喘息,空乘过来询问他,他发出微弱的声音,要了一杯水。
而后他打着哆嗦,从前方兜里把包拿了出来,背对我。
从我的角度,能看到他拉开背包和往嘴里灌水的动作,等他转过身时,我收回了视线,把脸朝一侧瞥去,不再看他。
之后又是数个小时的昏昏沉沉,睡意来的不轻不重,时醒时眠,醒来后便能察觉到身旁人的动静,像只大型犬科动物,趴伏在旁,湿漉漉又灼热的看着我。
我没有睁眼,只是觉得不回应比较好。
在即将降落前,飞机遇到了小小的气流,我感到颠簸,还未反应过来,手就被林展紧紧攥着。
我没好气的看着他,林展两唇紧闭,眉头微微皱起,我瞧见他额头上淌下的汗珠和脖颈上浮起的筋络,他僵硬的转过头,动了动嘴唇,声音干涩,他对我说,小然,别害怕。
我看他,明明是自己害怕到了极点,怎么这人反倒还来安慰我。
我心里起了恻隐之心,我对林展总有些复杂奇妙的感觉在,这点我不能否认,也正是因为如此,当我和他哥林朝堂在一起后,我便强迫自己忘记这个人,脱离这个人,不要再见到这个人。
可现在,他因为害怕,而抓着我的手,我盯着那因为绷紧而显出筋骨的手背,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只此一次。
于是,我便没有挣开,任由他攥着。
飞机抵达降落,林展先站了起来,他过来拉我,我拂开他的手,自己撑着扶手站了起来。
我低头跟在他身后,他却扭过身,从包里拿出一条围巾拢在我的脖子上。
他笨手笨脚,在我脖子上用围巾打了个死结,我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气恼的揪着扎在脖子上的围巾。
他却转过身,往前走了几步,那动作之快,几乎让我觉得这是他故意的。
从机舱内出来,冷空气扑面而来,簌簌的钻进鼻腔里,我打了个喷嚏,林展动了动。
我们一前一后走过窄道进入大厅,厅内没多少人,四五个旅客推送着行李。
在打算和林朝堂去冰岛之前,我在网上查过攻略,十二月份到三月是冰岛的淡季,气候寒冷,日照短,可却有极光和冰洞。
这些本来都是要和林朝堂一块去体验的,他为此不眠不休加班了好几周,才腾出那么几天。
可现在,都被林展这个小混蛋给毁了。
我近乎恶狠狠地盯着他的后背,他似有所感,突然转身,我都来不及收回目光,被他逮住。
瞪大眼睛看着他,他垂眸瞧着我,看着神色似乎有些疲惫,他抬起手,揪了揪我脖子上的死结,他说,一路走来,你一句话都没说,你是不愿和我说话了吗?
我一愣,其实我也没不愿意和他说话,只是想对他说的话,几乎都是骂他的,想骂他兔崽子小混蛋,可这样的三字真言,要是被他听到了,该被活剥成烤兔的就是我了。
于是我依旧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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