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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理和心理上的。

直到现在，陈醉涵才开始真真正正的看清楚某些事情，比如说柳紫凡，比如说自己，再或者说是自己以后可不可能在活的一点。

以前自己还可以骗自己说，你可以，你这么努力，柳紫凡说不定真的会喜欢上你。可是现在，他觉得他能从柳紫凡的眼神里看出一些让自己觉得绝望的东西。但是他不想放弃，就算是柳紫凡不喜欢他也没关系，只要呆在他的身边就好。最近，每当陈醉涵想到这里时，总会觉得他要活下去！不管怎么样他要活下去！虽然柳紫凡不可能为自己做什么，但是他还是想要活着看到他傲气凌人的样子，儒雅之至的样子，眉目含情的样子，所有的样子，自己都要看着，刻在心中。所以，他不能死！要活着！活着！

此时病榻上的陈醉涵眼皮突然动了动，不一会便苏醒了过来。

柳紫凡正准备出客房，听见身后路儿的一声：“少爷，你醒了！”便急急地转身，对上了不远处的那双失了神的眸子。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着柳紫凡走到自己面前的，脑海中莫焰的话不绝于耳，震得他五脏六腑都是疼的。

面前的人道：“你终于醒了，我等了好久。”

我也等了好久，柳紫凡你可知道？

只是，我的等待还未结束，你就早已开始等待另一个人了，是不是？

陈醉涵扬了扬苍白的嘴角，扯出一个笑：“紫凡真的对醉涵很好，醉涵好高兴。”

语气里早就已经没了陈醉涵平时的那种朝气蓬勃，只留下一句类似“醉涵”式话语的形式罢了，柳紫凡不禁觉得心口一疼，道：“你想吃点什么？我差人帮你买来。”

陈醉涵嘴巴张了张，有闭上了，始终是没说一句话。

柳紫凡见他欲言又止，问道：“怎么了？”

陈醉涵淡淡道：“只是觉得紫凡对我太好，有点受宠若惊了。”瞟了一眼柳紫凡，又道：“嘿嘿，紫凡是不是觉得我变了很多啊。。。咳咳。。。”

陈醉涵本想调笑一番，谁知自己竟不争气的咳嗽起来。

路儿赶紧上前给陈醉涵掖被子，转身又去倒茶。柳紫凡见陈醉涵咳嗽，不知是为何，心头一抽，仿佛是自己在咳嗽，难受的要紧，便上前紧张道：“你没事吧？”

陈醉涵摆了摆手，道：“我可是人见人爱的陈家二少呢，怎么可能有事啊！倒是紫凡，干嘛这么紧张啊？“陈醉涵说着作冥思状，突然一击掌心，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来了精神，道：“难道是紫凡觉得我变好了，喜欢上我了？啊啊。。。这可怎么办。。。人家还没。。。咳咳。。。想好呢。。。真是。。。咳咳。。。”陈醉涵虽然想用这些话语来掩饰些什么，但是咳嗽声不断，连他自己也觉得难堪。

柳紫凡看着陈醉涵的一举一动，没说半句话，一直等到他“醉涵式”发言完毕后，才冷冷的盯着陈醉涵开了口：“你什么意思？”

陈醉涵觉得自己被问得有点蒙，便道：“什么什么意思？”

“为何要在我面前这般。。。这般。。。”强颜欢笑？

这个词柳紫凡实在是说不出来了，他只觉得陈醉涵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元到自己难以捉摸，他为何要如此压抑自己强颜欢笑？为何自己看见此刻的陈醉涵心口会如刀绞般难受？

这时，路儿端了水过来，柳紫凡主动扶起陈醉涵，让他靠在自己的怀中，陈醉涵就这么落入突如其来的温暖怀抱中，伴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但不知为何，自己的鼻子离却有点酸涩的味道。

柳紫凡将水接了过来，亲自为他喝。

这一系列的动作是在路儿和陈醉涵的瞠目结舌中完成的，柳紫凡的勺子盛着水，悬在半空中，却迟迟不见陈醉涵张口，便道：“张嘴。”

陈醉涵完全还在刚刚的震惊中还未缓解过来，于是很听话的来了句：“哦。”然后把小嘴张开。

柳紫凡总局的陈醉涵这样乖乖听话的样子自己很是受用，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虽然陈醉涵面色十分憔悴，脸上还有那日在集市上与人打架留下的抓痕，不如以往可爱俊俏，但此时乖巧的样子柳紫凡也是觉得可爱至极。

陈醉涵喝着柳紫凡喂给他的水，觉得很高兴，真的很高兴。但是，眼睛里却开始有东西积聚，他赶紧低眸，浓密的睫毛挡住了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为什么自己想哭？本该高兴的不是吗？

柳紫凡因为陈醉涵的微微低头而看不到他的嘴，水边喂偏了，从陈醉涵的嘴角溢了出来。陈醉涵轻咳了两声，柳紫凡赶紧拿出怀中的丝帕准备为他擦去水渍。

哪知，刚一托起陈醉涵的脸时，不禁对上了那波光流转的眸子。

什么叫眉目含情？

大抵就是如此吧。

四目相对，眼光流转，灯火阑珊，恍若隔世。

陈醉涵看着柳紫凡的绝世容颜，不禁惨然暗道：若是早些遇见，会不会比现在更好一点？你会不会待我不平凡些？而我是不是也可以好受一点。。。

此刻，柳紫凡只觉得世间凄美之至，大抵也不过如此吧？

真想一直看着这个人，白首不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