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平线上,远远地飘起万家灯火。灯火里头,是袅袅的炊烟,令人馋涎。
我没有再问下去。以前我一直觉得我活得很苦闷,今朝今日,我却猛然发觉,原来这世界上,有人活得比我更苦闷。
苦闷的时候不能老是想苦闷的事情。
所以虽然我还有一个很大的疑问,但是我不再问。
因为我不想让他再想这些苦闷的事情。
他领着我赶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镇子。
他对这个镇子,似乎也很熟悉。他对这里一切,似乎都很熟悉。
我问他:“我们现在离京城有多远?”
“二十里。”
我想了想,又问他:“那离南疆呢?”
“七百里。”
我掐指算了算。这二十里路颠沛流离变故迭生,走了我足足三日。照此下去,就算芳菲落尽,春去夏来,我都不一定能走到南疆。
我心里顿时甚为郁结。
他倒不以为意的样子,带着我在镇子里穿行。
掌灯时分,街上没有什么人。家家户户门口挂起了灯笼,看上去颇是祥和。
我觉得我的肚子叫得愈发厉害了。
终于,他在一家不起眼的铺子前立定,伸手,开始在门板上有节奏地敲门。
我定睛一看,又是一家药铺。
上一回我们出宫的时候,他也是带着我进了一家药铺。
有一瞬间我以为他以前是贩卖药材的。
他敲了一会儿门,门便开了。里头探出一个中年人来,上下打量了阮双一眼,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打量完后他拉开门板,露出铺子里的光景,恭谨道:“请进。”
阮双却微微一怔,看着中年人不说话。
中年人却更是殷勤道:“外头冷。我去给两位倒杯热茶。”他说着,便上来拉我们。
阮双突然拖着我往后猛退一步,避开中年人的拉扯,道:“我想我敲错门了。”
中年人闻言,脸色倏然一变,阴晴不定地看着我们。
我赶紧清咳一声,揉着肚子装腔作势埋怨道:“我就跟你说这家不是饭馆,匾额上都写得明明白白,你自个儿不识字,还偏偏不信我。”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侧头,顺着我的话朝中年人道:“万分抱歉。”
中年人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将信将疑的样子。
我连忙拽起阮双的手,往镇子的另一头走去,大声道:“快点找饭馆吧,我都饿坏了!再找不到饭馆儿,你信不信我把你直接吃了!”
我不敢停留,拉着他一路走出了镇子。
镇子外头是一望无垠的田野,黑乎乎的一大片,什么也看不清,只遥遥瞧见,田埂的另一头,稀稀落落有几处农户。昏暗摇曳的灯光从那些屋子里透出来,从漆黑的田野上看过去,就好像苍穹上的星子一样。
我们就这样一路走着,谁也不说话。
可我知道,自从他去了次药铺,他就走得很心不在焉。好几次,他都不小心走到了路旁的沟渠里去。
我的肚子饿得要命。我一边走,一边琢磨着寻个话题和他说说,也好不用老是想着自己的肚皮。
正想着,不知何处的野狗突然扯嗓叫了一声,吓我一大跳。
随后,我听到我的肚子也跟着叫了一声,在静谧的夜晚听上去格外的响亮清脆。
他停住脚步,侧头看着我。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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