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又非常识大体地忍住了。
我甚是自豪。
我正一个人想得出神,却有衣帛摩擦的声音传来,接着就听太傅笑道:“我叫人给你做的这件红衣裳好像大了些。你看,怎么领口都散开了?”
夜风突然大了起来,吹得草海如滔天巨浪般得气势汹涌。
他的语调随着夜草起伏,却是我从未听闻过的柔软温情。
柔软温情得宛如最触目惊心的沼泽,无声将我的一腔热忱溺毙。
我这才发觉,自始至终,阮双没有开口接过一句话。
我想到太傅方才说他身体不佳,心中倏然甚是慌乱。
于是我重新匍匐下来,慢慢摸索着往他们爬去。
风拂草动,蛾飞蝉鸣,遮盖了绝大部分的动响。
可我依然能够清晰听见青草被缓缓压倒的声音,依然能够清晰听见衣带被慢慢抽离的声音,依然能够清晰听见太傅急促的喘气声音。
这些声音都是极轻极轻的,只是被风一吹,便在夜色里没有了踪迹。
可我却觉得,它们是这世上最重最重的岩石,一块又一块的叠在了我的喉头,纵使我再努力,也无法自由呼吸。
我要搬开它们,我要呼吸。
所以我一鼓作气爬到那声音的来源之地,拨开草丛往前探头看了出去。
有许多的萤火虫躲在夏夜的草海里,点点微光流转,如漫天星子一般沉浮闪烁。
沉浮闪烁之中,我只看到一地散乱的衣服,红的,黄的,于萤火虫的光彩下□裸地呈露在我的面前。
和它们一起□裸呈露在我面前的,还有太傅和阮双。
太傅在上阮双在下。
太傅背对着我,我看不见太傅的表情,我也不关心太傅的表情。
我只看到,阮双面无表情地睁着眼,一动不动,仰头望天。
星辰闪耀,映入他的澈亮瞳眸。
似乎有一只萤火虫悄悄落到他的右睫上,惹得他的眼睛一同发了薄光。
薄光晶莹,有那么一瞬,我觉得他正在凉薄地笑。
只那么一瞬,他就看见了我。
我朝他尴尬地笑了一笑。
他的脸色,立马变得极度苍白。
埋在他胸口上的太傅感觉到异样,抬头。
“不会弄痛你的。”太傅低声道,“我哪一次弄痛了你?”
阮双收了盯住我的眼神,看太傅。
“我又不是阮欢那个笨手笨脚的,整天不学无术什么都不会。”太傅又轻声笑道。
我听了很生气。
首先我不是不学无术什么都不会。我会压人我会逃跑我会生火我还会不顾一切来救阮双。
其次,书上说:“教不严,师之惰”。太傅是我的授业恩师,就算我真是不学无术什么都不会,那也是太傅你的过错。
我正想得义愤填膺,太傅已经将阮双的腿挂在自己的肩头,然后他伸手,紧紧抱住阮双。
阮双比太傅高,这般抱着,他的头就半越过太傅。
他丝毫也没有挣扎,我想,他大概是没有力气挣扎。事实上,他只是在太傅一头已经散开的发丝里重新看住我,张嘴无声说了五个字。
一个字一个字镇静吐出来,我看得既清楚又明白。
他说得是:“别看。躲起来。”
可我只是呆呆地望着他,一步也不想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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