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念笙,你能告诉我具体怎么回事吗?我妹妹怎么会被火烧到?”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席谨之脚步很快,没多久,两人走在医院外的草坪上,夜深了,已没什么人。
“具体我也不清楚。”夏念笙心里有点烦,烦的是席慎之对她的态度,烦的是席谨之的口气。
“你和她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你怎么就没好好照顾她?”
“我为什么要好好照顾她?我有什么资格好好去照顾她?她是我什么人?我不是你们嘉禾集团的人,拜托,我也不是你们席家的人,有钱人又怎样?我又不从你们荷包里挣钱,我今天没在家,我怎么知道她怎么弄的,失了火,她一打电话,我就已经赶回去了,你别搞得好像是我纵火烧她一样,你们这些有钱人颐指气使的毛病也太夸张了些。”夏念笙语声坚决地瞪着席谨之,大寒夜,她全身冰凉,只肩头微微发抖,漫漫天夜,从指尖到心底都是寒冷,她依然后怕着,还好席慎之今日没出什么大事,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多了,让席慎之误会,虽然她不曾表白,只是刚在病房内的那一腔眼神,她就全明白了,正心烦着,被席谨之一顿呵斥,她正愁烦心事没法发泄,席谨之正好撞她枪口上,“你有什么资格来数落我?作为室友,我已经尽到了我要尽的义务,请您听明白了,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们手下人一样对你们卑躬屈膝,也不是谁都可以成为你们的出气筒。”
席谨之冷冷地看着她,孑然地昂着头,从来没有哪一个人能像现在这样顶撞她,除了姓柏那个女人,这一激,倒是没有回过神来。这样的寒夜,不知柏青筠那个女人睡得好是不好,冷还是不冷,只见夏念笙凑在她身前,她比席谨之稍微矮了些,仰起头开始骂她,从有钱人的毛病数落到亲情的淡漠,这么长时间让席慎之流落在外也不管,只出了事就装着关心似的兴师问罪。
席谨之待她骂完,才缓和了语气:“对不起,我是见慎之受伤有些心急才对你发了脾气。”她很诚恳地道歉,夏念笙只觉得这女人的脸色说变就变,像变色龙一样。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既然你们席家的人来了,也就有人照顾她了。”夏念笙气闷地甩手就走。
席谨之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由地有些为席慎之担心,希望是自己多心,她那个妹妹可千万别爱上那远去的人。
夏念笙走了,那房东的房子被席家人出面出钱摆平,她回去,简单将一些还能用的东西收拾出来,走在寒夜里,她有些不想见任何人,她关了手机,托着一个被烧翻了皮的行李箱,里面还有些没有被烧到的衣物,她今夜有些哪里都不想去,12月底的南城已经很冷,夜里,雾气更是厚重,那破行李箱的滚轮在地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有些事只能化成一阵烟,风一吹就散了,无影无踪的样子,她一向看得开,走得有些累了,不知何时,竟是走到了电视台的门口,有值班保安裹着军大衣在门卫室趴着假寐,夏念笙敲了敲玻璃窗。
那人眯缝着眼,“夏姐,这么晚?”
“有点事要处理。”
她进了电视台,打开电脑,却只停留在桌面上,什么都没动,什么也不愿意去做,就那样趴在办公桌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那晚,念笙做了很多梦,兵荒马乱的,她梦到潇潇牵着她的手,依偎在她怀里,却突然被人勒住了脖子,她回头一看,却是席慎之用腰带勒在潇潇的脖颈上,她一下惊醒,额上全是汗,窗外是将明未明的晨起,有环卫工人开始清扫落叶的声音,她看了看时间,才4点50,自己也不过睡了一个多小时罢了。
☆、第七十七章
第七十七章
席慎之在私家医院里躺了几天就被抬回了席家,抬回去那天,正好是08年的最后一天,12月31日,那天,据说是08年最严重的一次寒潮来袭,冷空气翻越秦岭大巴山到达南城的时候,整个城市都快被湿冷空气从头到脚拎了个透,天气预报在零度左右徘徊,对于常年生活在北方的人永远都没办法理解南方那苦逼的冬天。
席慎之被抬回席家的时候,席家所有人都在,席谨之和席行之从李医生手里接过她,席公权本来坐在太师椅上,却起身朝她走了过去,他行动有些不便,拄着拐,那拐在地板上一声一声地敲击着,让席慎之觉得压抑,“爸......”她轻轻喊了声,这是几个月出走以来第一次喊他,席公权两鬓的白发似乎又多了些,在席慎之的印象里,似乎他从来都不会老,永远高高在上,永远都是那个不可侵犯的权威。
席家很早就没了女人,在席慎之两岁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关于母亲的记忆,几乎为零,只是为难席公权一个大男人将三个女儿拉扯到,他一直忙,教育女儿的事都教给了保姆和管家,长姐如母,这也成了席慎之总有些怕席谨之的原因。
“到点就开饭吧。”席公权拄着拐对琳姐说道,年迈体衰,每到寒气来临,那关节就像泡在酸菜潭里拧都拧不干地痛,他坐在沙发上,从兜里拿出眼镜盒,低头看报纸,再也不说话,那手有些微的颤抖,他是老了,三个女儿都已成人,天太寒,那镜片上都有着氤氲的白气,他一直担心,三个女儿里,他最担心慎之,谨之是长女,从小就有自己的主意,特别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东西,所以她学建筑,学音乐,出国游学,他都由着她,甚至无端消失了四年,只要她不说,他亦不问,只是因为他知道谨之这个孩子,最独立,独立的女人也最坚强,心无所依,也就会越心狠手辣,为自己追寻的东西去努力,这没什么不妥,就像在慎之小时候,贪玩,跌进水沟,三个女儿的表现方式就全不相同,慎之自己刚跌落下去,有些痛,干哭了几声,而后竟在臭水沟里玩了起来,在路面上的行之一边急一边哭,只谨之观察四周,让行之在那好好地看着她,不知从什么地方要来的绳子,将席慎之拉了起来,席慎之全然不知道自己身处危险之地,倒是被谨之狠狠训了一顿,那年,那年谨之十岁,行之八岁,慎之才六岁,所以嘉禾集团交给席谨之,席公权最放心,行之性子太柔,不够狠,而慎之,太感性,太任性,全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一壶茶,席公权望着在一旁的三个女儿,竟有些唏嘘,人老了就是爱回忆,有些事还是永远都不要再想起的好,脑海中竟无端浮起那个人的面容,那是他这么多年挥之不去的噩梦,有时他甚至在想,今日的荣华换来从无真正的安宁和心安,是否值得,他觉得有些泛,让管家明叔扶进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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