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苏雅，晚上见个面吧？”楚晟安握着电话，桌上的文件聚不了他的注意力。
“好。”
苏雅挂掉电话，略微刺眼的阳光把颈间的项链衬得闪闪发亮。
苏唯言从公司出来的时候，遇见了简嫣。不是巧合，是简嫣故意在这等她。遮耳的短发长了些，内卷得更厉害了。
“唯言，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好不好？”简嫣拉住她问。
“没有这个必要吧？”
“就算你不接受我，我们还是朋友吧？”
“……”
……
地铁里人很少，梁夏聿靠在扶杆上，手里握着颈上的项链，十字架的光泽圣洁而别致。
——Felix
回国之前，最后一次去看Felix，墓边的树繁茂青葱。解下项链放在墓碑前，走了几秒又折回来，Felix依旧笑得灿烂，十字架项链在阳光的折射下闪闪发光。还是舍不得，放不下。
终究还是把它带回来了。
梁夏聿握紧了项链，闭上眼，心里的痛涓涓流淌。
没要楚晟安送，苏雅慢慢往家走，在公寓门口碰见辞别简嫣正回家的苏唯言，气氛一下子不尴不尬。空空的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是沉重的缄默。
“从明天开始，可能就会很忙了。专辑工作中途停下来，滞留下来的就必须尽快完成，所以可能会回来得比较晚，不用等我吃饭了。”
“哦。”
“你什么时候回Smile上班？”
“还要过一段时间吧。”
“恩。”
电梯门开了，苏雅先一步走出电梯。
苏唯言进门的时候，苏雅已经回房间了。苏唯言拖着疲惫的步子，把自己丢给柔软的大床，侧过头看见墙角立起的吉他，在黑暗里依旧洁白。
C28
“夏聿还是在校大学生？”苏雅从杂志中抬起头问道。夏聿熟练地把抹茶蛋糕放在桌子上，点点头。苏雅几乎一连四天都来这里打发时间，夏聿有空的时候就聊上两句，随性自然。
“来这里做兼职，时间充实一点，也赚点外快。”
“这个咖啡馆很特别，以前我反倒没注意到有这个地方。你还挺会找地方做兼职嘛。”苏雅喝了一口果汁。
“是吗？或许吧。”夏聿端着托盘就过去了。
回国的第一天，路过这里，这家咖啡馆就像回到了在德国做交换生时兼职的咖啡馆。第一次遇见Felix的时候，他是踩着阳光进来的，挺拔的身材，健康的小麦色皮肤，眼睛又黑又亮。那是他第一天上班，他有些不自然地走上前等他点东西。没有镜片的蓝黑框眼镜架在英挺的鼻梁上，掩不住眼里的邪魅。开口是纯正的德文，带点慵懒的鼻音。当夏聿把咖啡放到他桌上的时候，Felix一把拉近他问，“你是中国人吗？”居然是流利的中文。夏聿有些愣愣地点点头，靠那么近的时候才发现他的眼睛是近乎黑色的蓝。回应他的是一抹勾人的笑。
或许是舍不得过去，舍不得那个占据他心的男人，所以才会选择这里，即使他知道再也不会遇见那个踩着阳光，勾起嘴角笑的男人。
自从遇见苏雅，梁夏聿最近总是很容易想起Felix。
“姐喜欢榛仁巧克力吗？买的时候没注意到是这个口味，我吃不惯这个问道。”梁夏聿把一盒Dove放到苏雅面前说。吃不惯榛仁味的巧克力，这个习惯好像是遇见Felix以后才有的。
苏雅看见桌上的巧克力，想起苏唯言吃榛仁巧克力的习惯。
“不喜欢吗？”梁夏聿见苏雅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也不是。”苏雅剥了一颗巧克力放进嘴里，味道甜腻，不自觉地想苏唯言吃这款巧克力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夏聿，我走了。”苏雅把巧克力放进包里，离开咖啡馆。
……
苏雅回到家的时候，苏唯言还没有回来。家里，好像又恢复了苏唯言还没有搬来的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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