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晟安站在洒满秋色的阳台上看澄澈的天空，脱下西装和领带的他一身休闲，头发也是自然而柔顺的。他想起那个苏雅没有拒绝的吻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即使没有完全接受他，至少也不排斥了吧。
苏雅接到楚晟安电话的时候，正在梁夏聿打工的咖啡馆里吃早餐。她走得很早，而苏唯言走得更早。
“苏雅，你在家吗？”
“不在。我在家附近的咖啡馆。”
“那我来接你吧。”
“不……”苏雅刚想习惯性拒绝，马上又换了一种口气，“好。”
挂断电话，呷了一口咖啡，苏雅觉得有些说清楚的沉重。
十五分钟以后，楚晟安赶到咖啡馆，看到苏雅，不自觉地笑起来。
梁夏聿从忙碌中无意地扫到苏雅靠窗的位置，对面的男人，见第二次面的男人，总觉得有些熟悉。
“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早餐我才吃到一半而已。”苏雅把头发剪短了，微微的卷刚好到肩上，斜斜的留海修剪得很精致，头发绑起来以后显得精神很多。雪白的修身衬衣没有任何点缀，纯黑的西裤，一种干练职业的风格。
“没关系，我就是想和你一起吃早饭才来的啊。”楚晟安一边翻菜单一边抬起头笑着说。头发稍稍长了些，轮廓还是俊朗且线条分明，永远整洁的衬衣和身上有点寂寞的檀香。
梁夏聿迎了上去，礼貌周到地等待楚晟安点好东西，转身的时候满眼笑意地撞上苏雅的目光。
“从今天开始就准备上班啰。”
“恩。”
“会不会有点不习惯？”楚晟安温柔地看着她。
“还好。”苏雅从包里摸出一个牛皮纸袋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相应的准备工作我都做好了，只是离开了一个月，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恩。对了，梁雨音我已经辞掉她了，今天好像就是她离开的日子。”楚晟安喝了一口咖啡说道。
梁夏聿把托盘里的煎饼放到桌子上，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刚刚好像听到姐姐的名字。
“不用这样，她的工作能力又不差，留在Smile没什么不好。”
“但是，她在康石，Hunter做的事……”
“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苏雅，你不怪她吗？”楚晟安看了眼还没走开的梁夏聿觉得有点奇怪。梁夏聿感觉到他的失态，欠了欠身，表示抱歉地走开了。
“已经过去的事，再去深究，责备，又有什么意思呢？我对梁雨音从来不曾讨厌或者责怪，即使她做了令人厌恶的事，我也不怪她，她有她的苦衷。”苏雅淡淡的语气让楚晟安觉得有些不真实。既然苏雅都不计较，他又有什么理由去追究梁雨音的过错呢？
Smile
苏雅在走道里遇到了梁雨音，她看着她，眼里是一种疲惫的恨意。
“我不会感谢你的。”梁雨音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我从来没想过要你感谢我。”苏雅笑了笑，擦身走过去。
“为什么？”苏雅停下脚步，用沉默的背影等她继续说下去，“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苏雅，明明是你毁了我的前途，抢了我的爱情，却摆出一副高姿态的样子，你在张显你的宽容吗？多么可笑。”梁雨音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她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哭出来。至少在苏雅面前，绝不能哭。
“我没有要抢你的东西，我知道留学名额还有卫乾的事让你恨我，让你觉得我毁了你的一切。可是，梁雨音，你要什么时候才明白，那些所谓的你的东西从来都不曾属于过你，是你自己一厢情愿地把他们圈进你的世界，理所当然地认为是你的。当有一个人把他们拿走，不管是不是正当手段，你都认为是那个人抢走了你的东西，这样的你才可笑。”
苏雅转过身，对上她的目光，笑了，很浅很浅，“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从来不曾想抢‘你的’东西，甚至从来不曾责怪你的那些报复。如果可能，我们还是朋友，你是梁雨音，我是苏雅。”
“不，我们永远不可能再成为朋友，绝对不可能。”梁雨音一字一顿地说，脸上是愤愤地坚定。转身，消失在走到尽头。
苏雅的影子倒映在地板上。纤薄，寂寞。她的脸上是掺着失落的笑容。
真的这么不可原谅吗？
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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