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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已经知道答案了。

米乐靠在简嫣身上，清凄地笑。

米乐做了个梦，梦里她依旧和简嫣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一起躲在被窝分享各自的小秘密。她们不会，也没有遇到一个打乱她们世界的叫苏唯言的人。自始自终，只有她们两个，是最亲密的朋友。

楚晟安把苏雅送到楼下就准备离开，背后感到一阵温暖。

他转过身，面对着苏雅，有小小的惊讶。

“对不起。”苏雅捋了一下耳发，“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对你，或许问我还没有真正的敞开心，我不是不在乎你，只是，我还不习惯被爱。”苏雅踮起脚，吻了一下他。楚晟安抱住苏雅，埋下头，这个吻绵长而细致，带着侵略和真爱。

……

苏雅开门进屋看见苏唯言站在落地窗前，地上是碎成一片一片的玻璃杯，手上的血狠狠地砸在地上，触目惊心。她飞快地找出药和绷带，苏唯言却执拗不肯包扎。苏雅把东西放在茶几上，看了她一眼，随之而来的就是沉闷的关门声。

苏唯言盯着还在不断流血的手，感觉不到疼。

她捂住心口。

这里，要痛得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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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苏雅和苏唯言一起吃早饭的时候，气氛有些压抑。她抬起头瞥见苏唯言的手结着痂，明显就是等血慢慢凝固，最后结成这种狰狞的血块，而苏唯言却若无其事，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你的手，还是包扎一下吧。”苏雅抬起头，盯着苏唯言手上的伤口。

“哦。”苏唯言也不抬头的回答，声音轻得几乎听不到。

……

苏雅端来一盆温热的水，拧了拧洁白的小毛巾，半蹲着拉住苏唯言受伤的手，抬起头，眼睛像葡萄一样黑亮动人，“可能会很疼，你忍着点吧。”说着，她用毛巾轻轻地捻着凝满血块的伤口。

虽然她的动作已经很轻了，但苏唯言还是疼得倒吸冷气。

苏雅不自觉地动作更轻。

苏唯言看着她，充满了不真实感。

——记不得有多长时间，你没有像现在这样温柔地靠近我了。

苏雅看着毛巾上逐渐扩大面积的血渍呈现出深红的色彩，皱了皱眉。清洁干净了伤口的血块，苏雅才发现苏唯言手上的伤口不止一处。原本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布满了玻璃的划痕。苏雅抚摸了一下粉色的伤口，心像被戳了个洞，风呼呼地往里灌，凉得彻底。

溢满秋天金黄的光线，房子里透出暖人的别致，为白皙的两人镀上了一层丰诱的蜜色，却显出淡淡的，虚白的伤感。

米乐醒得很早，身旁的简嫣似乎睡得很熟，呼吸均匀。

昨晚简嫣哭了很久，先是平静地流泪，然后是轻轻地，呜咽地抽泣，最后又归为平静地任眼泪不断地冲刷脸颊，直到疲惫地睡着，米乐翻过身子，凝视着简嫣近乎苍白的脸色，纤长单薄的睫毛在空气里寂寞地颤动着。米乐叹了口气，起床穿好衣服，为她掖好被角，抓着不知什么时候长到背部中间的头发，进了浴室，充斥着湿润的，温热的小小空间里，米乐往后抹了一下头发，分不清脸上是水还是眼泪。

米乐从浴室出来，简嫣已经起床了，正坐在镜子前绑头发。米乐擦着头发接了一大杯水咕噜咕噜地喝下去，声音听上去才没那么沙哑。

“今天上午有课吗？”简嫣绑好了头发，捻着断在衣服的头发。

“没。”米乐甩了甩发梢的水珠。

“那一起去吃早饭吧，然后去逛街，我想买点东西。”简嫣轻车熟路地找出吹风机，插上电，帮米乐吹着头发，“你头发什么时候长了这么长了，不是一直都到耳垂吗？”

“一直没去剪，不知不觉就这么长了。”米乐的语气听上去有几分清虚。

“长发真好。”简嫣更加温柔地摆弄着她的头发，沁人的馨香萦绕鼻息。

“后悔吗？”

“什么？”

“为了苏唯言剪掉留了那么久的长发。”

“……”简嫣沉默着，手指在米乐的头发见抚弄。过了好几分钟，闷闷地开口，“不后悔，一点也不后悔……”

“……”

米乐和简嫣从宿舍走出来的时候，意外地碰到苏唯言，身上斜挎着大大的包，双手插在裤兜里，耳朵里塞着耳机，面无表情地走。看见她们，视线没有在简嫣脸上停留一秒，朝米乐点点头，若有似无地笑了笑，径自走掉。

真的好想，陌生人一样……

简嫣和米乐之间，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