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卡尔说过，无法做出决断的人，不是欲望太大，就是悟性不足。”槙岛圣护没有在意漆阳羽的目光，依旧紧紧地盯着娜娜莉，“你是哪一边？”
“我……”娜娜莉的身子停止了颤抖，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她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是眼神却格外坚定，“我不会把哥哥所做的事情说出去！”
“你说我是舍不得手里的权力也好，说我欲望大也好，我现在，不能离开这个位置！”娜娜莉毫不畏惧地和槙岛圣护对视着，双眼中的光芒仿佛能够将人灼伤，“哪怕，让哥哥一直背负着罪名！”
“因为，这是我和哥哥相同的愿望！”
娜娜莉的话让槙岛圣护微微一愣，看向她的目光，也不由地微微改变。
槙岛圣护紧紧地盯着娜娜莉，娜娜莉也毫不退缩地和他对视。半晌之后，槙岛圣护微微勾起唇角，开口说道：“这个回答，比我想象中的，要有趣的多。”
娜娜莉一愣，似乎有些不明白槙岛圣护的意思，但是显然，槙岛圣护并没有给她解释的意思。
“他们兄妹刚刚重逢，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我们先离开吧。”槙岛圣护转过头，对漆阳羽这样说了一句之后，还没有弄清楚情况的漆阳羽就迷迷糊糊地被拖出去了。
回到了属于两人的房间，漆阳羽沉默了半天，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圣护，你讨厌娜娜莉吗？”
槙岛圣护偏过头，看着漆阳羽微微一笑，开口说道：“不，正好相反。”
漆阳羽一愣，有些跟不上槙岛圣护的思路。
“正义虽常会引发争议，可其力量却十分明确。因此，人们无法赋予正义以力量。”槙岛圣护笑着解释，“换言之，只有不属于正义的行径，才有着无比巨大的力量。”
所以，才会认可娜娜莉的做法吗？
漆阳羽抿了抿唇，开口说道：“是帕斯卡说的吧？”
槙岛圣护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漆阳羽会知道这句话的出处。
“因为这句话，你曾经和狡噛慎也说过。”漆阳羽笑了笑，说道，“你说过的每一句台词，我都记下来了。”
漆阳羽看着槙岛圣护，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我很喜欢你说的每一句话，但是，圣护，”顿了一下，漆阳羽才继续说道，“只会引用他人的言语来表达自己的人，是没有办法创造一个世界的。”
槙岛圣护的眸子几不可察地一颤，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把你说过的话，一句不落地背下来。”漆阳羽扭过头，不去看槙岛圣护，“我看不懂你喜欢的那些书，可能连你说的那些话都理解不了，我也说不出什么有着深奥道理的话，但是，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最直接地表达了我自己的想法。”
“所以，我活得比你开心。”漆阳羽抿了抿唇，继续说道，“哪怕这个世界里，只有我自己一个人，但它依然是我创造的。”
“所以，我不会感到孤独。”顿了顿，漆阳羽接着说道，“也正因为这样，我的世界会越来越大，里面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在这个世界上，创造比破坏，更加重要。”漆阳羽的话音落下之后，房间里陷入了持长久的沉默之中。
槙岛圣护看着低着头的漆阳羽，目光微微闪动着，最后归于平静。
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这样对他说这样的话。
心脏传来微微的悸动，是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
唇角缓缓地扬起，槙岛圣护突然就笑了出来，带着从未有过的欢愉。
漆阳羽抬起头来，有些愣愣地看着槙岛圣护的笑容——开怀的，愉悦的。和他行走在麦田间的笑容很是相似，却又有些许不同。
漆阳羽说不上来，究竟是为什么，但他直觉地察觉到了两者的不同。
“以后我会注意的。”槙岛圣护看着漆阳羽，笑着说道。
漆阳羽一愣，有些茫然：“诶？”
这是……承认了他刚才的话的意思？
心里有些莫名的欣喜，漆阳羽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叮！恭喜宿主成功对槙岛圣护进行表白！奖励【身体润滑乳】一瓶！请宿主再接再厉！”
诶？表白？漆阳羽的身子一僵，猛地回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还有，身体润滑乳是什么鬼！系统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注意到漆阳羽一下子涨得通红的脸，槙岛圣护微微挑了挑眉毛，开口问道。
……看你那表情，绝对猜到发生了什么吧？还非要我说出来吗？！漆阳羽在心里默默挠墙。
但是，在看到槙岛圣护那故作无辜的表情，漆阳羽就不受控制地把刚拿到手的“身体润滑乳”递了过去：“系统奖励。”
槙岛圣护：……
发现自己做了什么，漆阳羽顿时想一头撞死——他果然是被系统影响，智商下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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