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第二天,寇秋还真起床了。
只是这个起床的方式......
一辆不知道从哪儿搞过来的轮椅赫然停在餐桌旁边。
两家父母瞧着那个轮椅,眼角额头都在抽抽。轮椅上垫了两个软垫,寇秋坐在上头,还挺舒适,舒适的他连眼睛都睁不开,没一会儿就小鸡啄米似的昏昏欲睡。燕卓拿着热毛巾给他擦脸,又喂他水喝,声音温存的不行,“囡囡,乖。”
双方觉得自己已经快眼瞎了的父母:“......”
见,鬼,了。
这是从床上起来了,可这看起来像是残废了!再往身上缠点纱布,寇秋都能用这个造型去保险公司骗保险了!
郁父郁母心情复杂,对望了眼,又不由得苦笑。
算了。
这未尝不是两个孩子感情好,只要郁见能开心,这又是个什么事儿呢。
夏天的夜晚,在他们长大的这个院子里,还能听到断断续续的虫鸣。寇秋坐在小板凳上帮着母亲摘青菜,系统叽叽呱呱地在他耳边学着蝉鸣,他微直起腰,就能看见燕卓正从中间的那扇门里走过来。
燕卓的唇角含着笑。
“囡囡,”他说,“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他张开手,有一颗圆滚滚的东西就被放置在手心上。它拖着一小片半椭圆的光影,就像是一枚上好的琥珀,透明又澄澈。
寇秋一看,唇角便上扬了。
“哪儿找到的?”
他说着,伸出手,那颗弹珠便被放置在了他的手心里。
“收拾东西的时候,从箱子里。”燕卓在他旁边坐了,帮他扇着扇子,瞧着那弹珠,声音含笑,“那时候的囡囡,就像一块棉花糖。”
寇秋说:“现在呢?”
他心底有点期待,说不准,现在就是很有男子气概的松树或石头了!
可燕卓认真想了想,说:“现在也是棉花糖。”
寇秋不乐意了。
“我已经这么大了,”他放下菜,神情严肃,“棉花糖这种东西,并不符合我的气质。”
燕卓哈哈笑,忽然伸手把他揽过来,在鼻尖上啃了口。
“没事儿,”他说,“现在也是我的小棉花糖——夹心的,能甜到我心里去的。”
他们的呼吸交缠在一处,鼻尖轻轻地磨蹭着。
“囡囡。”
“囡囡......”
他的眼里,倒映出青年像是玻璃珠子一样澄澈的浅色瞳孔。
——你知道么?
那些什么大白兔奶糖呀,夹心糖呀,水果糖呀,巧克力呀......它们全都不如你。
——你就是我全部的甜了。
与他们蜜里调油的日子相反,詹明的日子,却一点都不甜。
家里的生意不知是得罪了什么人,忽然间便变得异常艰难,货物被扣,资金周转困难。偏生詹家的确有些不按照正常程序走的行为,被一抓一个准,光是罚款就交的伤筋动骨。被释放后,詹明不得不拖着自己已经快被掏空的身体,来回奔波,想要在这现实中求得一线生机。
可往常的那些狐朋狗友到了这个时候,却通通关上了家里的大门。即使打电话,他们也大多是推三阻四,满嘴说的都是自己的不容易。
“詹哥,现在形势跟原来可不一样,哪儿有那么好打点?”
“你想想,是不是你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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