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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和蓉子呢？

江利子有一点放心了，但不知道蓉子会不会原谅她。她放下抚着脸颊的手，让风轻轻吹在脸上，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又扬起平常的微笑，真有趣，中午去蔷薇 馆，看看蓉子有什么反应；她不会先开口的，她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然后静静观察蓉子，要是蓉子也和平常一样，那江利子就会捉狭地指着左脸对她说：「嘿，我去拔掉了喔，把臼齿拔掉了喔。」

「江利子。」蓉子笑了起来，「妳不要玩了。我一点也不后悔喔，那一巴掌打得没错，谁叫妳要跟我开那种玩笑。」

「哎？妳那个时候就知道了吗？」

「不是，那个时候真的很生气。不过后来想一想，会突然变得那么激动，一点也不像江利子，妳只是想看看我会有什么反应吧？现在也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也是想看看我会不会主动表示什么呢？」

「喔......」江利子吊着眼睛想了一下，「意思是说我不会有激动的情绪吗？」

「也不是吧。只是变化那么突然，反而比较像是圣。」

「唉唉被发现了呢。」江利子仍然露出得逞的微笑，毕竟还是看到蓉子不同于平日的反应啦。

「怎么样了？」蓉子伸出手抚上江利子的左脸颊，「还是很抱歉啊，那时候我真的是没有控制力气的样子......」

江利子轻轻握着蓉子伸出的手，低低地说：「没关系。」江利子早上是演戏没错。她把自己的真心话演得像是在演戏一样，好让蓉子发觉她只是在闹着玩；要瞒过聪明人，也有瞒的方法。「好啦，我来泡茶。蓉子特别想喝什么吗？」

☆、第 6 章

如果船顺着河流而下，前方却横着一道大瀑布，若不顺着河流而下就回不了自己的家。手中握着桨的妳，认为往哪边划比较好？

再一次面对这个问题，已经是毕业后的事了。江利子没有选择进入莉莉安大学部，而想到别的地方看一看，毕竟她已经在那里待了十四年，当当当当，同一个钟声听十四年，很腻了。

蓉子毕业后打给她的第一通电话，语气平静却像是在压抑什么。「江利子。」

「蓉子啊，才毕业没多久就联络会不会太快啊？」

「江利子，妳认为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江利子一愣，蓉子继续说：「祥子啊，她的祖母过世了，妳也知道她一向把情绪控制得很好，其实是很敏感的孩子，她的祖母今天出殡，祥子终于濒临崩溃，她母亲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才来找我的......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我的出现只是给祥子一个肩膀可以尽情地哭，但这样消解不了她的情绪，所以我回学校了，回莉莉安找佑巳......圣也是。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能让久保琹和圣结为姊妹，当我第一眼看到藤堂志摩子，就知道她是圣要找的那一种人，圣会提起志摩子的名字并不是没有理由的，我就想，无论如何这次都要想办法，否则我就会再后悔第二次......可是，能够改变圣的人始终不是我。对于别人来说，对于那些我所重视的人们来说，我到底是什么呢？」

蓉子的声音平静得让江利子撕心裂肺。「蓉子。」江利子也尽力压下激动的情绪：「妳在哪里？」

「一个别人绝对无法轻易找到的地方。」

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