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咳唤醒了二人,夏侯璃瞧见房内站着宁远和另一名男子,面上一红,懊恼不已自己竟然没有注意到,如今眼里心里都是他了,宁远又不知要拿什么话排遣他了,这边刚想着,那边宁远却已经开了口。
“哟,夏侯兄,好久不见,面色越发红润了。”
夏侯璃知道斗不过他,懒得开口辩驳,道:“那画儿下次再瞧吧,你先忙,我就不打扰了。”也不等轩辕顼回答,转身便走。
轩辕顼急忙想抓住,却只揪住那一袭袖尾,丝绸划过掌心,轻柔不带一丝温度,却撩动了彼此的心,夏侯璃静静的回望了一眼,撩起门帘走了出去。
雪有些小了,风却呼呼的刮了起来,卷着飞雪漫天飘舞,直到雪花钻入领口带来一阵冰冷,夏侯璃才想起自己忘了将斗篷穿上。听着身后细碎急行的脚步,夏侯璃停下步子,一片温暖裹住。
“这把竹扇,是你当日送我之物,那扇坠上是你亲手刻的顼字,你对我是有情的,在不起眼的地方你刻了个璃字,那般小心翼翼的,我知道你是想让我瞧见的,我确实瞧见了,我对你亦是有情的。若你哪日想记起了,记得去找那个璃字。”轩辕顼将扇子放入夏侯璃手中,将他手轻轻收拢,唯恐会丢了似的谨慎。
夏侯璃嗯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迈入雪中。
☆、第二十七章
夏侯璃幽转醒来,窗外已是天色大亮,雪落无声,皑皑积雪渗进窗户透着层层清凉白洁的光,屋里置着三脚青铜炉,炉内彻夜焚烧的涅槃石还没有熄灭,缕缕暖烟飘飘渺渺烘得屋内暖气融融。夏侯璃动了动有些麻了的双腿,腰际处一股酸涩的酥麻直窜到脚尖,昨夜的事一幕幕的涌上来,那身体被他触摸过的地方仍然火热撩人。
最近梦中总是出现一些莫名的片段,醒来依旧记忆犹新,不用细想,那种如临其境的真实感告诉夏侯璃,那已经不仅仅是梦,那些片段拼拼凑凑也算是知道了个大概,可对着轩辕顼如何都恨不起来,若要说爱,却是不能够的,可如何能控制的了这自心中而来的情,若是人人能掌握得了自己的情爱,世间便不会有如此多凄婉悲憾的爱情佳话了。
书中都说借酒浇愁,为图痛快昨夜随性海喝了一番,却不想忘了酒能乱性这话,夏侯璃想起昨夜竟主动向轩辕顼求/欢,羞得无地自容,想起昨夜云/雨之时自己哭泣求饶几欲昏死,又是好一阵臊红。怎么也是躺不住了,想偷偷起身,却被轩辕顼搂住了腰,慌忙回头看他,好像不曾醒,松了一口气。
轩辕顼其实已是醒了大半,偷偷眯缝了眼将夏侯璃的一举一动瞧了个彻底,知道他是为昨夜情事害羞,只好继续装睡免得他尴尬,心里是不可言喻的甜蜜。正细细品味时,感觉怀中之人翻了个身,知他是面向了自己,忙收住了心神,怕被瞧出异样。
若有似无的轻触隔着薄薄的衣衫传来,轩辕顼知道那是夏侯璃的手,真想抓住好好亲热一番,又怕吓到了极易害羞的他,只得忍住。温热的气息拂过面颊,轩辕顼心跳陡然一窒,唇上蜻蜓点水一般的柔软的触觉弥漫开来,那停滞的心猛然间跳跃得轩辕顼不知如何是好,知道那紊乱粗重的气息已经藏不住了,刚想睁开眼睛,怀中之人已经挣脱开来,转身背对着自己,一滴泪却未收住,落在了轩辕顼的胸膛之上。
夏侯璃用袖子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片刻双眸又蒙上水雾,感觉自己被拉入了那人的怀抱,那情绪再也止不住,轻轻抽泣了起来。身后轩辕顼暖暖的鼻息喷在脖颈处,麻麻痒痒,夏侯璃不禁动了动身躯,不想那人却将自己搂的更紧。身后轩辕顼闷闷的声音传来,听他说完更是哭的欲罢不能。
“璃儿,我知道你定是想起了些什么,我害怕,我知道,你若是想起来了,一定会恨我恨得咬牙切齿,甚至挥剑相向,可璃儿,我不是怕死,我只是怕你离开我。”
轩辕顼抑制住泛起的酸楚,试图将夏侯璃掰过来,那人却是执拗不肯,只得作罢继续说道:“我知道若我诚心忏悔你定会原谅我,你实在太过善良,所以我开不了口求你原谅来换取自己的心安。你怨我也罢,恨我也罢,不肯原谅我也罢,只求不要离开我。”
见夏侯璃哭的身躯簌簌发抖,轩辕顼知他心中那份痛苦是自己无法体会的,也不敢逼迫的太紧,在他背上落下一吻,重重的吐了口气。
等夏侯璃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又是一天的大雪,静逸的世界只听得到窗外呼呼的风声,颤动的枝桠不时的扫过窗棱,呲呲作响,咔哧一声,枝桠断裂,木强则折啊,夏侯璃轻轻劝慰自己,蹙起的愁眉却如何也展不开,想强作欢颜,只是徒劳,镜中一瞧,自己脸色苍白无半点血气,本就清瘦的身躯如今愈发的消瘦,哪里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又思及自己雌伏在男子身下,心中更是委屈,眼泪便扑扑簌簌的落下来。
“哟,这是怎么了?”
夏侯璃听到说话声,慌忙提起袖子转身拭泪,如此不懂礼数横冲直撞的除了宁远还能是谁?夏侯璃见是他心中就来气,也不给他好脸色,白了他一眼,问道:“怎么又是你?”
宁远听他如此一问,仔细推敲他这个“又”字从何而来,审度的目光一遍遍的扫过,半日才开口道:“我如今该称你朱兄呢还是夏侯兄?”
“与你何干?”夏侯璃冷声回话,心内却震惊,此人难道火眼金睛不成,只一句话一个表情就能猜到这些?
宁远腆着脸笑道:“与我当然无甚相关,我原本也只是个看戏的。”
“哼,你哪里是看戏的!分明是下棋的!”
宁远脸上难得的浮上一抹尴尬,嬉皮笑脸问道:“原来都记起来了啊,怪不得那眸子里一道冷光呢,比刀子还尖利。”
“若真如此,那第一个便杀了你。”懒怠与他嚼词斗嘴,夏侯璃问道:“找我何事?”
“送东西。”
“敢情你是这王府的驿臣,专司私相授受?”夏侯璃嘴上不饶,眼睛却是瞧见了宁远手中握着的画卷,伸手要去拿,却被宁远避开,生气道:“作何不给我?”
宁远扯出一道笑:“你若这么说我,我可担当不起私相授受这个罪名,不如等王爷从边关回来了亲自交给你吧。”说着就将画卷在夏侯璃眼前晃了晃,作势转身要走。
夏侯璃捕捉到话中词句,哪里还管的了宁远手中画卷,拉着宁远的袖子问道:“子顼…王爷怎么去了边关?何时去的?”
宁远做出一副惊恐的表情,将袖子抽出,说道:“夫人,私相授受已经担不起,若是再来一个通奸,王爷回来,小的脑袋可是不保了。”
“你……”夏侯璃听他唤夫人心中已经又羞又恼,见他后面话说的愈发没有遮拦,更气的没话堵他的嘴。
宁远见自己嘴上得了便宜,瞧了夏侯璃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很是受用,说道:“边关告急,蛮族趁着这多事之秋举兵犯境,他就御驾亲征了。”
夏侯璃听了心内一惊,忙问道:“边关守不住了么,竟让他以身犯险?”
“为了防止内乱,边关半数兵马被召回了皇城,不然蛮族哪来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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