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珏的体温像捂不热一样,尤其在这个时节。较低的体温配着他闭眼沉睡的样子就像死了一样,如果白鸽不是贴着他,头侧着的姿势耳朵刚到枕在他的颈窝。里面的动脉传来跳动,他还真以为这个人死了。
白鸽对死亡并不陌生。小时候看到的流浪狗突然有一天不在了,邻居家奶奶告诉他那条狗死了。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接触的死亡。他不知道死亡的具体涵义到底是什么,但是那条狗确实不见了。他再也没有见过它。
如果邻珏死了,那同样,他再也见不到他。
白鸽被这个想法吓了一条,忙捏了捏手中那个和自己十指相交的手。因为两只手交叠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连邻珏的手也变得温热起来,他的手容易出汗,皮肤和皮肤相贴的那块地方汗津津的,还有点湿哒哒的,不太舒服。却莫名给白鸽带来了安心的感觉。
他抬头看着邻珏睡熟的脸。邻珏也是累了,还有今天可能比较冷,也睡得很沉。白鸽的眼睛还没变得清晰,还是蒙蒙的。邻珏的脸就像被打上了柔光,连那睡着也习惯拧起的眉头也变得温柔了不少,不再像之前一看,光看面相,就感觉在咄咄逼人。
邻珏的脸还是老样子,不知道是不是那层婴儿肥就是褪不掉的,明明之前清减了一点,但吃吃就能回来。就像白鸽被喂出来的肉肉一样。
他身高倒是长了,少年人身体发育真不是盖的,明明没有吃什么营养品,身高就是窜窜地往上长,现在只比白鸽矮一点,起码过了眼睛。
白鸽看着邻珏的脸,左胸里寄住的兔子就像被电了一下,电得他整个人麻麻的。他不自觉地用手摸了摸邻珏拧起的眉头。邻珏眉间的那块地方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白鸽把手放下去,摸了没两下,拧起的地方就平整了。舒展的眉眼衬着邻珏这副好皮相愈发英俊。
邻珏明明就告诉过白鸽,亲嘴巴的地方要留给自己重要的人。白鸽在脑海中回闪了几下邻珏说的这句话,他微微张着嘴,看着邻珏的侧脸,咽了咽口水,眼睛转了半天,又咽了咽。小心翼翼像做贼一样起身。
然后把唇印在了邻珏的唇上。
邻珏皱了皱眉。没醒。
邻珏一皱眉,白鸽就立马缩了回去,做贼心虚一样地迅速靠在邻珏的肩膀上,因为用力,还被背后的墙磕了一下后脑勺。
白鸽的眼泪一下就磕出来了,不知道是什么信念撑着他,他没哭出来,只是扁扁嘴,轻轻地呜了两下,呜的声音不仅小,还短促。就像在巷子里被人踢得呜呜叫的小奶狗。然后闭着眼睛回味着刚才偷亲的嘴唇。
软软地,冷冷地。想到这个,白鸽的脸迅速就变红了,刘海被拨了开开,可以看到他的睫毛不受控制地眨啊眨。
谁知邻珏对白鸽呜呜叫的声音特别敏感,就像耳朵装了什么雷达。他皱了皱眉,就醒了过来。看向明显醒了在装睡的白鸽。邻珏把白鸽滑下去的衣服给拉了上去。一下就把白鸽吓得睁开了眼。白鸽看着邻珏愣了愣,然后眼泪就快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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