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蝶夫人笑道,“非儿你瞧,便是有河山万里,也不过是彩琴一纵之间耳。论世上真正值得咱们在意、争取的,也不过是那一个人的一颗心罢了,只可惜……你却没见过你爹爹,他虽然不是什么不世的英雄豪杰,在我心里,却是拿天下来也不换的。”
古非默然,蝶夫人着力研究让他父亲复生的方法,他人看来自是禁忌又妄想,然而身为妻子,看到一丝希望当然是要全力抓住,又哪里有随意放开之礼?
蝶夫人将手放在古非搂在自己腰间的手上,轻轻拍了拍,“非儿你放心吧,娘亲定然会把你爹完完整整的带回阳世……到时候咱们一家人在一起,永远也不会分开了。你若是喜欢,我便将你的那几个朋友、蛊王和婆婆都请了来,咱们在南疆太太平平的过日子……”
古非慢慢靠在蝶夫人肩上,听着她柔和清幽的嗓子慢慢勾画出未来的蓝图,闭上眼睛睡了。
再醒过来,见周围草木茂盛,竟然已是南疆的植物地貌。蝶夫人负手立在一棵树下,那树是南疆常见的乔木,然而与别的树木不同,其高大茂盛之姿,远胜旁树,便如书中君王一般,挺傲于林中。
“虽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咱们这里却没有那么多讲究。”蝶夫人玉手覆上树干,柔声道,“我想这棵树长得高些壮些,它便长得又高又壮,嗯,你也当来仔细看看,当年我与你父亲相识,便是在这树下。”
古非暗想当初这树想必也与其余树木没什么不同,只是命好做了南疆女王与她丈夫的相识之地,自然也钟灵毓秀,占尽了便宜。
“想想,我和你爹相识也有三十年啦,当年我还是个孩子,比你还要小着几岁,有天溜出寨子去玩,追着一只野兔,和你爹爹遇上了,为了争那只兔子,竟然动了手。不过总算你娘技高一筹,没堕了南疆的脸面。”说道这儿,蝶夫人笑嘻嘻的,像是想起了什么甜蜜的事情,脸上微微红了起来,“之后每年的那天,你爹都会抓一对兔子送我,便是我们成了亲,有了你姐姐也是一样……”
说罢,蝶夫人携了古非的手,向林子深处走去。
“这便是咱们的寨子了。南疆分为六大寨五十九小寨,其余小村小寨不可胜数。其中咱们的寨子又是最大,被称为总寨,其余寨子的重大事项都需要报给咱们总寨知晓。寨中有三位长老,平日娘若是不在南疆,三位长老便可以商议决事。”
进了寨子,蝶夫人先带古非拜见了三位长老,长老们都是七八十岁的老人,年纪最大的一位已经有了九十多岁,然而年纪虽老,身体看着却十分硬朗。长老们见到蝶夫人都十分恭敬,然而恭敬之后,古非却隐隐觉得这几位老人对蝶夫人有些忌惮乃至恐惧之感。
蝶夫人却恍然未觉,带着古非住进了寨子里的一处华居。古非从此白日与南疆众人一同打猎、养蛊、收拾寨子,晚间向蝶夫人请教各种医术蛊毒之道,虽然有些辛苦,却也深有乐趣。不过寨中人虽然对古非毕恭毕敬,骨子里却并不特别亲近,也不知是自然的排外抑或是因蝶夫人的而产生的忌惮疏远。
在南疆住了约有半个月,古非在这日晚上抽空坐在寨子旁的树上,这树上扎着一处凉棚,上面缠饰以香草、鲜花,晚风徐来,微微的草木香气馥郁盈鼻,耳中听到南疆人干活儿时唱的歌儿,确是一种享受。
古非探手入怀,取出裘梓送他的玉佩把玩,只见月光之下,玉质尤其晶莹剔透,恍如一团冰雪一般,却莹润无比。古非慢慢摸着玉佩上的花纹,心中想到裘梓,又忍不住想了一下他昏迷醒过来的样子,只愿他不要太生气才好。
忽地身侧传来蝶夫人的声音,“云深勿扰,浑不知甲子流逝,江影悠游,恍然觉岁月忘年。”
古非微微一惊,起身道,“您所念的下半句,恰是这玉佩上刻的诗句,却不知是何来历?”
“这就是了,当年邱江云和吴子月虽然堪称一代魔头,但夫妻之间却是情深意笃,这对玉佩乃是他们杀了一个西域富商得来的美壁从中破开雕刻而成。适时我恰逢其会,也曾见过他们一面,这两句诗,也是我借给他们药物蚀刻而成。要说这一对痴情种子,生出来的孩子也当是个深情之人,嗯,你的那个叫裘梓的小朋友很好。”
“这话……又是怎么算的呢……”古非微微苦笑,将玉佩放回怀中,心念在瞬息之间转了数转:比如二十余年前昙悠子参与的那场剿灭邱江云和吴子月的一战,裘梓的年纪,以及昙悠子将玉佩给裘梓的原因,口上答道,“邱江云和吴子月夫妻二人乃是有名的性格暴虐之人,然而裘梓却是再温和不过的正人君子。”
“夸你的朋友你却不愿意么?”蝶夫人半是抱怨半是含笑的说了一句,轻盈的转了个身,向西南方向走去,“跟我来,到了南疆这么许久,却连正经事的边都没摸到,到让你的骨头闲着了。”
古非连忙跟上,心中已然微微提起了几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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