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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颜很认真对尚磊说，“把我们查出来的线索上传到法网，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这趟水太浑了，不能趟，回头我和年教授说，这个委托终止了。”

尚磊见王颜如此认真，便知道这家伙是不放心自己，尚磊当然知道涉及到叛逆者，问题就大了，不是自己能够把控的。钱虽然重要，但是也不能因此失掉小命。“当然咯，开玩笑啊，叛逆者诶，我还想活到两百岁呢。”

王颜准备了一套说辞劝尚磊放弃，没想到尚磊压根不打算去，拿自己也就放心了。

两人走出了公寓，打算去找年教授把这个委托给退了，同时也把线索上传到了法网。刚打算叫车的时候，两人眼前飞过一道白影，是一架小小的纸飞机，纸飞机安安稳稳地停在了王颜的手上，尚磊率先夺过纸飞机，慌忙打开。

在新历时代，纸飞机已经不再是孩童的一个玩具，而是一种象征：文字信息的载体。

纸飞机被打开后，鲜红色的四个大字暴露在两人的眼前：

“到此为止!”

第9章 见面就是有缘

夜幕下的夏威夷海滩依旧是灯火通明，海底下是时装周的开幕前小聚，人群涌动，无法承载更多的人。主办方在各个酒店安置了分会场，利用虚拟现实联动的技术，将主会场的一切还原并同步到分会场中，让分会场的人仿佛也置身在主会场中，共同参与这场时装的盛宴。在这个物质极度丰富的时代，人们不再担忧如何生产出更多的物质来满足更多人的生存，同时生产力极度发达，劳力已经不是生产要素之一了。大部分的工作母亲都可以独自完成，需要人类完成的工作变得少之又少。创作内容就是仅存的几项人类工作之一。并不是说母亲不能创作出丰富的内容，事实上母亲创作的内容只会超过人类的水准，但是人类对于美的追求有时候就是那么不讲道理，人类自己定义什么是美，于是人类的设计才是美的，人类创作的作品才是美的，人类决定时尚，人类主宰潮流。

相比时装会场的繁华，珊瑚海滩的寂静显得格外的遗世，事实上珊瑚海滩上也有不少的人，但是大部分这个时候来珊瑚海滩的，不是私会的伴侣，就是想安静的旅人，大家心照不宣，用虚拟感知技术让周围的人对自己不可见。而尚磊不同，独自一人靠近着海浪线坐着。最初尚磊到达的时候，海浪线还很远，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海浪线逐步靠近，已经有几个大一些的浪头，可以打到尚磊的脚趾了。

尚磊下午见过冰淇淋后，心中仿佛五味瓶完全打翻，说不出的滋味。他不止一次的想象过那位启蒙小姐姐的模样，他认为小姐姐很可能是长得并不好看，才不愿意将自己的模样公布。尚磊并不在意模样，模样不过是与生俱来的一种符号，不喜欢自己的符号也大可以换掉，没必要这么见不得人。美的丑的，在这个时代，又有什么比真的更吸引人呢?但是冰淇淋的出现，让尚磊完全颠覆想象，那是个外在如此完美的女人，无论是面容还是身材。如果自己还是那个毛头小子，在得知自己的启蒙者是这样一位天仙般的的女子，势必会在朋友面前不断吹嘘吧。可如今，自己对那位启蒙者只有满满的不适应感。因为冰淇淋在自己身上留下了伤口，伤口不断结痂，却又怎也不见好，那个伤口叫做异性。尚磊在冰淇淋离开后的最初，是约会过几个女孩子的，但是每次到了身体交融的时候，自己的视力会慢慢地消失，身体的感觉会回到那个小木屋中，嗅觉会感应到木屋内咕咕沸煮的食物，仿佛自己身下的女子还是那位大灰狼。可是随着交融程度的加深，身体会产生一种不适感，就像有小虫子在身体的皮肉和血管内乱窜，不痒不痛，但极其地难受。尽管在伴侣的配合下，自己的性事也能完成，但是对于尚磊来说，这种止痒的方法就像将自己的皮肤完全划破一样，虽然痒被止住了，但是留下的，是火辣辣的疼痛和滴流不尽的鲜血。

直到尚磊接触到了另一种模式的性，那是同性之间的交互方式。同□□互对尚磊来说并不陌生，成长院的性教育课程当中，就有三章是专门介绍同性性行为的方式和可能要注意的风险。性教育是成长院里为数不多的不得不学习的课程，所以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对性事陌生。但是真的接触到的时候，尚磊还是紧张到不行。那个夏日的午后，尚磊在咖啡馆里点了一杯茶，然后安静地看着小说。他永远记得当时咖啡店老板的模样，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看着有些壮实的男子，穿着咖啡店的工作服，微笑里，透着阳光。尚磊也记得他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在咖啡馆不喝咖啡吗?”

那是一家人类手工制作的咖啡屋，对于大城市来说，这样的咖啡屋不少，但是并不好找，这里属于那些矫情的人类，在梦幻的现代化城市里寻找回忆与传统的角落。尚磊不喜欢咖啡，但是尚磊喜欢咖啡屋的传统与年代感。

“没喝过咖啡，感觉不喜欢。”

那个午后，咖啡店老板和尚磊聊了一下午的咖啡，从咖啡的产生到咖啡的演变、进化，详细描绘了咖啡的种类和不同的种养、烘培方法。尚磊仍然不喜欢咖啡，但是对咖啡的故事却充满了兴趣，或者说，对这个卖力地讲述着自己的爱好的男子很感兴趣。那天晚上，尚磊和这个男人回了家，那天晚上，尚磊的伤口没有被揭开，痒止住了，而且，不疼，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