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惊鸿一震,背脊挺得更直:「可愿随我入宫!」
羽林军大多都是太子收的年轻小伙子,个个年少骁勇,闻太子在宫中遭缚,勤王之声气势汹汹:「愿!」
得了声势浩大的回应,卫惊鸿稳下心来,猛地一挥手中长钩,朗声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是方故炀十多年来,风里来雨里去,霜雪时都出入军营,以一身才干积攒下来的一呼百应的臣服。同时,也是常尽远赴边疆两次,直取敌首,一夫当关,用血汗换来的声望。
卫惊鸿勒马回身,恍惚间,似看到常尽一骑玉华青骢,斩马龙鳞甲,山远天高,自脉络尽头,纵马而来。
这是男人的使命,是权力之间的殊死搏斗。
平阳王千算万算,未能算到皇城里这支羽林军,愿抗皇命,前途未卜,也要由卫惊鸿这个毛头小子带着逼宫作反。
见城门欲开,卫惊鸿显得略为紧张,他眼神定定,远眺了一眼城内某处的方向,那是他让常初她们三个藏身的地方,现下也不知道常初那丫头是作何感想,有没有乖乖待着,等他们来接她们。
「传我命令!」
少年嗓音如青阳般稚嫩,变声期还有些沙哑。习惯了语道关切之语,生性温和的他,竟还是吼出了如山倒海的豪气。
「出发!」
平阳王府。
第三桶盐水从头顶浇下来,疼痛似侵蚀了血骨,淮宵苍白如纸的脸庞只剩半分血色,和着伤口被盐水浸泡的火辣,身体才勉强有一些暖意。
再加上夏日衣衫本就单薄,全贴在了身上,腰腹若隐若现,紧实有力的小腹肌肉平坦光洁,浮一层绯红。
淮宵半睁着眼,似是早料到这场闹剧,嘴角一翘,也不知笑给谁看。
他双目迷离,薄唇泛起轻微的紫,束发的玉冠已垂落至地,乌发披肩,反倒更添几分洒脱。
「节骨眼上……你非要横生事端。」
方故燃也不急,手里摩挲着一块血玉,用指尖捻起琢磨,方觉这玉越看越状似淮宵裸露在外的肩头,圆润有度,泛了水光。
他轻笑,从鼻腔内哼出一气,声音略有森寒:「玉玺藏了,对你我都没好处。」
「此等小事……」
淮宵说话的力气还尚存,扬起脸来。
这一仰一俯,方故燃才发觉这小孩儿十年如一日,红唇齿白,下颚线条越发俊朗,端的是挺拔隽秀。
只见淮宵神色讥讽,音色清冷:「还需王爷亲自审问。」
他在等,在等人告诉他,就着这个空档,卫惊鸿趁方故燃不在,一举破入城内。
他在等,等太子出宫,等旬家平安无事。
显然淮宵拖延时间的手法很高明,一句一字都意在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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