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宇春走之前，学校为其和另外那个男生办了饯别宴，敬酒，客套，道谢，那情景被何洁戏称为新人敬酒，这话让张靓颖连扬个嘴角捧场一下的兴致也没有，只能远远地看着她在人群中穿梭，酒水一杯杯下肚，脸孔不知是因为酒气还是因为兴奋而通红着。
“靓颖。”何洁唤她。
“嗯？”
“你很难受？”
“没有。”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很难受。”
“……”
一阵的沉默。
“那个名额本该是你的……”
“我……”
张靓颖话未尽就被人打断。
“张靓颖。”那声音再熟悉不过，是李宇春，她不知何时已拿着酒杯站在张何两人身后，脸上的笑容已没了素来的云淡风情，看着靓颖的眼神在酒气的迷离中还多了点其他情绪，愧疚？自责？分辨，不清。她说，“抱歉。”随后连连抬首，喝净三杯，灌得又凶又猛，把何洁看得目瞪口呆。
有人过来将李宇春簇拥走，张何的桌前才算安静下来，两人没再开口，似在沉淀刚才李宇春的失常。良久，何洁才开口，“靓颖，你们，一定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张靓颖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三个酒杯，攥紧拳头，指甲都刻进手心，敛眉接受了那个定位，“嗯。”
饭局后，张李二人同路回家，一路沉默以对，深夜的楼道中便只剩下照明灯在因两人步伐声音的轻重而忽明忽暗着，凭添出一份暧昧不明，模糊不清。
踏上最后一格阶梯，意味着别离，“到了。”似是一种分别的知会，靓颖忍着不舍转身去自家门前，却被身后的人拉回手臂，面对。
“？”不解地望着李宇春，明眸大张，无声地询问她是否还有其他事？
后者抿了抿唇，看着张靓颖的表情似乎是在忍耐着什么。
对视时间稍久，照明灯便因这寂静而骤然熄灭，黑暗，适应不及，一股热气便向靓颖迎面而来。
柔软的唇瓣印上她的额头，身子振动了一下，不过，没有拒绝。黑暗让触觉变得异常灵敏起来，吹拂到鼻尖的气息，握紧自己手肘的双掌，连那发烫的唇在眉宇见地轻微移动也变得异常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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