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泪在清霜美丽的眼眶里打转。她不喜欢白昭日的说法，却还是重重地点了头。
“请陛下放心，贱女当不辱使命……”
“可是父王，”芷儿急了，“芷儿不能丢下你不管的……”
国王却不再理芷儿，只是强抱她上了马车。清霜搂着那团瑟缩的小身子，任那冰冷的泪网，在脸上无情地肆虐。
车夫，抖动了缰绳。
芷儿回首，周围的一切都因晶莹而变形。她找不到父王的身影，只剩下天边的月徒劳地皎皎。
曾经在夜里，偎依在先生的肩头，一滴一滴地细数着更漏的声音。而如今，周围，却静得只剩下渐行渐远的哭喊声。
芷儿空虚得厉害。
5、（伍）
5、（伍） ...
国王已经陷入了重围。
白昭日，一个神话般的名字，就在一夜之间，化为灰烬。
“天亡我也，”王说。
周围的亲兵无不泪堕如雨。不知是哪里吹起了觱篥，凄清得像那惨淡的月，一声一更，令人心碎。
叛军的包围圈如铁桶一般，他插翅难飞。
环顾四周，觱篥的呜咽似乎静止了时光。国王抽出宝刀，和着皎洁的月光，却不知是哪来的文采与诗兴，一时竟引吭高歌起来：
时运不齐兮，可奈何；
弹铗独吟兮，泪滂沱；
豪情难再兮，哀家国；
汀州白芷兮，奈若何！
之后，随着一道寒光，亲兵们跪倒了一片。国王的死节使他们的心中更加惶恐，血染征袍的一刻，已经没人能记得起，当初的辉煌。
于是都城成为叛军的天下，大将军是夷陀。
可怜一代枭雄白昭日，仅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而他的首级，就锁在那十二道机关保护下的天牢里。
其实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白昭日会嗜战如命，而在家里，他是个那么温柔的父亲。
就连夷陀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背叛白昭日。
人人都陷入了困惑中。满城的百姓，竟没有人高兴、也没有人难过，谁都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混沌。
6、（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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