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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入睡 ...

“格罗亚，我想你是不是……”

“叫我奥克塔，这个家里叫格罗亚的人多得是。”

看着她那微醺的表情，佩拉犹豫了一下，改了称呼：“奥克塔，你是不是喝得有点多？”

听者一口喝干杯子里的酒，轻轻一笑说道：“呵，也许有点。”

酒精的麻痹让她脸上的肌肉远不如平常那般紧绷，表情丰富了很多，实在有点不太寻常。

“早点回去休息吧。”

“你就不想知道她是谁吗？”

“是谁？”

“我二姐，艾薇莉琪?辛?格罗亚。”奥克塔站在大全身镜前，透过镜子看着身后的佩拉，“她还在这个家的时候，就住在这里，一切都还是那时的布置。和你一样穿着丝质的银灰色睡裙，每晚睡在那柔软的被褥里，每个早上都在这面镜子前打扮仪容。”

无限怀念的语气，令佩拉心里涌起一些不好的念头，也许不该问，却止不住好奇。

“她现在呢？”

“也许在傣索国的某个地方安然入眠吧。在那个她‘嫁’过去的地方。”

佩拉松了一口气，原来还活着，干嘛说得像不在了似的。

傣索国是东南方海边的一个国家，天气炎热，大半国土都在零零散散的岛屿上，从图尔的帝都到傣索国境必须穿过大半个图尔。一位侯爵的千金会远嫁到傣索这种地方也算罕见。

“很久没回来？你一定很挂念她吧？”

“她不会回来了。”她像喝水一般又清空一杯白兰地，“大家以为她嫁过去，其实那只是面子上的说法罢了。她是私奔的，断绝与格罗亚家的一切关系，只为跟那个傣索人在一起。”

这家伙绝对是喝多了，佩拉可以断定。否则她怎么可能把这种能称之为家丑的事情也告诉她。

“你累了，回去休息吧？”趁她还有点清醒，赶紧把人赶回去，至于格罗亚家的家事，她现在是一丁点都不想八卦，一个奥克塔的性别秘密已经够她受的了。再说，万一待会奥克塔吐起来或发酒疯，麻烦可不小。佩拉还记得上次老爸喝醉酒在家里闹起来，可把她和老妈累得够呛。

奥克塔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绕着佩拉走了一圈，最后仰面倒在床上，叹一口气迷迷糊糊道：“我是累了……在这个家的每一天都是那么累，可我是格罗亚，这是无法选择的事……以前家里还有她，她走了之后我就再无法休息了……”

看起来这家伙是彻底醉了，酒量不好的话喝那么多干嘛呢。见情况不对劲，佩拉想起玛丽提过床头有摇铃，可以叫女佣进来帮忙，忙爬上床去找，不料还未摸到铃铛呢，就被抓住了手腕。

奥克塔手一用力把她扯到身边，顺势侧身蜷起身子，把脸蹭到她掌心，喃喃道：“不，艾薇，就这样吧，让我歇一歇。”说罢放松的闭上双眼。

你看，都把她错认成姐姐了。佩拉被扯得半躺在床上，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只能一手半支着身体，而另一只手，手掌已被某人的脸压着被当成枕头。刚刚的拉扯着实惊吓到她了，心跳的速度怎么都降不下来。

而脸颊枕着她手掌的人似乎已经瞬间睡着了，长长的睫毛低垂下来，少了平日那份讨人厌的趾高气扬，倒是意外的宁静。

打扰这片宁静似乎不太好？

这个半躺的姿势维持不了多久，支撑身体的手就累到不行。佩拉只好放弃支撑小心翼翼的躺到床上，尽量伸直手臂，离睡了的家伙远远的。松软的床褥躺下去，就像躺在云朵里一样舒服。

受到奥克塔香甜睡相的影响，大床又是那么舒服，睡意迅速袭上来，佩拉在一侧也很快进入了梦乡。

半夜冷醒时，奥克塔正小动物一般缩在她怀里取暖，呼吸间还带着酒精的味道，一只手紧紧捏着她的手不放。佩拉吓了一跳，忙把她推开一些，扯过两条被子分别把她和自己盖上。想了想，又扯过两个枕头把头垫好，才又睡了过去。

次日，奥克塔如常早起，发现并不在自己房间。

佩拉天使一般的睡颜近在咫尺，栗色的头发在雪白的枕头上铺散开来，两人的手还叠在一起。奥克塔冷静的抽出手来，回想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基本都还记得。于是她赶紧悄悄翻身下床——和平民躺在同一张床上简直有辱她的身份！

床上的平民天使还在梦乡中，听到动静轻轻动了一下，又继续在晨光中甜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