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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个人，她不仅接下了，而且她还站了起来。

虽然双眼散漫无神，但她确实站起来了。

“还，有，一……一……”

一什么，傅揽春却说不出来，她甚至已经忘却了言语的能力。又或者她睡熟了，这只是梦呓。

但凡有一点点好心肠的人看到傅揽春这个样子都不会再忍心做什么了吧？

披头散发，衣衫破烂，半脸的血污。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谁还能说这是暖泉镇威风八面的领主之女——同样威风八面的小捕头傅揽春。

大魔头端文候也许有一点的软心肠，但他思忖再三，决定收起自己这点来之不易的怜悯之心。

“那么，最后一招，如果你不死，就算你赢了。”端文候说完，两手做刀，一左一右劈向傅揽春的左肩右肩。

傅揽春哼都没哼一声，端文候收手的时候连她的膝盖都陷进了沙里。

再去看她这个人，两眼睁的大大的，眸子比黑夜还黑，所有的光芒全都失去了。

端文候把手指放在傅揽春的鼻下，放了半天才隐约感觉到有一丝热气缓慢进出。端文候叹了一口气，提起傅揽春的后衣领飞身而起，追赶大概已经走了很远的马队。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各位的支持，莫名其妙消失这么久，居然没有人骂我，我很感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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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去留问题 ...

很久很久之后，何意还是想不通端文候是怎么做到的。明明看起来都下了杀手，但傅揽春受的伤却没有表面上那么严重。

尽管她躺在马车里不吃不喝不动了三天之久。

那一晚，端文候突然闯进马车，吵醒了熟睡的何意，把半死不活的傅揽春丢在软榻上，只留下一句：不要动她。又留下几颗黑色药丸，就麻溜儿地离开了车厢。

傅揽春满身血污，脏兮兮地躺在自己面前半死不活的样子，让何意忍不住哭了好几次。

她没去问端文候出了什么事，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

何意把过脉，傅揽春虽然伤及脾里，但是没有性命之虞。当今世上除了端文候她想不出能有谁把对手伤到这种程度，却还能留下对方一条命。况且傅揽春的人皮面具都已经不在，恢复真实身份的她会收到那个偏执的老头的刁难，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

三天之后的晌午，傅揽春悠悠醒转，一双眸子格外清亮。

“何意。”

“嗯？”

傅揽春躺在床上虽然还是病怏怏的，但看得出精神不错。在奈何桥上逛了一圈又回人世的感觉，让她幸福的想哭。可是看到何意好好地在自己对面，她又忍不住地乐呵。

“何意？”

小捕头坐起来，歪着头看何意，眼睛红通通的，都是血色。还有那明显憔悴的脸色，都在提醒她，何意有多担心她。就算只是一厢情愿的猜测，傅揽春也觉得自己幸福极了。

何意冷着脸，不理会她这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孩子气。

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担心么？三天来，她几乎陪着傅揽春不吃不睡。好不容易等对方醒来了，却耍这种孩童的把戏。何意除了冷笑实在没有别的表情可对待她了。

傅揽春丝毫没觉得是在自讨没趣，确定自己还活在人世的第一反应就是她在端文候手下走过了十招。她以差点死去的代价，为自己赢得了护送何意去洛京的权利——这在旁人看来傻得可以的举动，对她来说比破获一件陈年旧案还有成就感。

心上人的脸色不对，傅揽春终于也小心起来。她怯怯地伸出手，拉着何意的衣袖小声地问：“你在生气？”

“没有。”何意答得利落。

“那你在想什么？”

何意扭头不去看傅揽春一脸的小心翼翼，硬着心肠道：“我在想你不如回去吧。”

“什么？”

傅揽春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