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何,太子之位传给了裕亲王的儿子夏郁浙。
他们不明,也只是疑惑。夏郁浙小小年纪征战沙场自然也是战功赫赫。若要立为太子亦不唐突。
皇家的事,又有几个说得准呢。
这些个事很快被新的谈资取代,百姓的话,很快被谁家小姐嫁了个好人家,隔壁李家出了个状元儿子占满。只要眼下日子越过越和美,谁当朝,又有何重要。
夏卿漓将墨儿交到景南轩怀中,连日来胸口的憋闷让他辛苦非常。
景南轩看他匆匆只吃了几口的饭碗,担忧道,“卿漓,你怎么了?不然请太医瞧瞧。”
夏卿漓摆摆手,一阵熟悉的烦恶涌上胸口,他冲出门去,扶着廊柱干呕。
其实,心内渐渐豁朗。这情形,跟怀有墨儿时,何其相似。
近日来腹中微胀,想让景南轩诊脉却颇为难为情。
左右思量间景南轩已经在他身后,神态严肃的执起他的手。
甩不脱。夏卿漓横下心来,静静看着景南轩的神色。
指下隔着皮肤跳动的脉搏沉缓有力,还有夹杂其间的细微跳动,景南轩看着脸色苍白的人,一时间万般滋味袭上心头。
是苦,是酸,涩涩的味道几乎让他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人是有些紧张罢,但眼里是掩盖不住的期待。
“卿漓,恭喜。”
景南轩良久松开他的手,“已经快四个月了,好在近些日子无甚奔波,我写方子着人将药给你送来。”
“告辞。”
“南轩。”夏卿漓叫住匆匆离去的人。
景南轩停在原处,却没有回头。
“多谢。”
景南轩转侧过脸,微微笑了,“你倒是越发客气了。”旋即转身离开。
直到景南轩的脚步声再寻不见,夏卿漓方才硬撑着的身子软了下来,他眯眼打量四月芳菲的天。
桃花早已谢尽,草木青翠的庭院晒满暖融融的阳光。
忍不住抬手压在腹上。
那里,有一个正在长大的孩子,他和溟夜的孩子。
房里传出墨儿寻不着爹爹的哭闹声,露出几丝忧恼却慈爱的笑,夏卿漓兜了一袖子温柔的暖意,从许澈怀里接过眼含泪光甚是委屈的墨儿。
“小傻瓜。”他用袖子为墨儿擦干了泪。
墨儿抽噎着,将粉团团的小脸,埋进爹爹的怀里去。
许澈扔了大包袱般叹了口气,“你这个小魔王啊……”
情之一味
弥散浅白水汽的药碗被挥袖打翻在地上,药碗沿着光滑的地面滴溜溜滚出很远,直到门边才停下来。
很好,知道瓷碗容易碎所以换成木碗了啊。
开门进来的人脚步微顿,继而越过药碗关门,靠近。
“怎么,又不肯好好吃药。”
月白色的衣袖沾了些褐色的药汁,像是凝固的血,有些回忆恍惚而至。
花离愁挑高了眉,“我没病,为何要吃药!”
林涧寒将他冰凉的手握在掌心,“有病没病不是你说了算的。你现在不比寻常,要好好调养才是。”
是么?所以现在你给的温情,都是拜腹中这块肉所赐?
“太医说你早前身子虚亏,现下如何也要好好将养。”林涧寒没能觉察他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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