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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面谈 ...

林妈走后，两人松了一口气，只是沉默之间，屋子里笼罩的愁云更浓厚了些。

林清宁的眼睛还是红红的，有些发肿。她虽嘴上没说什么，但从她紧咬的嘴角就能看出她此刻的挣扎，纪语曦心疼地拉过已然站立得僵硬的躯体，轻轻地拥住她。

“宁，让你为难了吧。”爱怜地亲吻着林清宁的眼角，纪语曦说的云淡风轻，心里的苦涩却如潮涌。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她不敢往远处多想一处，生怕她的清宁走到亲情和爱情必须做出取舍的绝路。而她又怎么舍得林清宁做出如此痛彻心扉的抉择。

林清宁偎在她的怀里，搂住纪语曦瘦削的腰身，埋在颈窝里的脑袋轻轻蹭了蹭。“不，这一次，让我来做你的灵魂支柱，好吗？”言语里的坚定，透过空气介质传进纪语曦耳里，她却只是紧闭双眼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心疼我，可你要对我有信心啊，我能说服我妈妈接受我们的。”林清宁搂紧了纪语曦，贪婪地吮吸着她身上的温度。今天发生的这一切，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惶恐，她怕极了，怕就此失去纪语曦。

“就算整个世界覆灭，我都不会放弃你。”林清宁细碎的吻落在纪语曦的额头和唇角，把属于自己的痕迹完完全全地刻印在纪语曦身上。

所有的话都被吞进肚子里，纪语曦紧缩的眉头缓缓舒展，在林清宁无边的温柔里，轻轻合上了双眼，沉浸在情意相通的吻里。

而林妈这边，则是另一番景象。

自从识破女儿的事，林妈没睡过一天好觉。可这样的事，她偏偏不能和别人分担，丢面子事小，损了女儿的声誉那才得不偿失。即便是她的枕边人——游叔也不知道内情，只见得林妈日益憔悴，总是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询问她是为何事所烦恼，林妈是有苦说不出，随便找个理由便搪塞过去了。游叔见她有难言之隐，也不好意思再多问，只好打电话叫林清宁多回家来陪陪妈妈。

学生们的寒假将至，正是旅游旺季，林清宁的公司大忙特忙。办公桌上的文件堆的比山高，还需要时常去实地考察。忙的焦头烂额的林清宁，一直把林妈这事装在心里，寻摸着和妈妈敞开心怀地谈一次，告诉她这个做女儿的真实想法。只是工作上的事一拖再拖，今天接到游叔的电话，林清宁方才意识到有些事的确迫在眉睫。

给纪语曦去了通电话，告诉她今晚不回去吃饭了，便驱车往家里赶。纪语曦接到林清宁的电话，知道她今天要回家和林妈彻底摊牌，难免有些担心，想要和她一块儿过去，可被林清宁态度坚决地拒绝。说是她不愿意在没有做好一切准备的时候，就让纪语曦白白受这委屈。

听到这话，纪语曦

48、面谈 ...

感动之余还是不得不提心吊胆，林清宁的电话刚一挂断，纪语曦就开始惶惶不安，竟连吃饭的欲望都没有了。

林清宁一路疾驰着，心脏就像被百虫侵蚀，疼痒难忍。一切都好像糟透了，妈妈知道这个消息反应大得超乎自己的想象。看来，妈妈反对的态度强硬。可万物都有好的一面，从那天起，她就认定了纪语曦是她的唯一，这种愿望强烈到在妈妈和语曦针锋相对之时，她的大脑迷迷糊糊地全是对纪语曦的担心和心疼。

想到这里，林清宁抿嘴一笑，有了笃定的信念，这一路会走的轻松些。就算有家庭的阻力，她也要勇敢地牵着纪语曦的手一直走下去。

很快地，林清宁恢复到之前的冷冽，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这才是她，一个高高在上、无所畏惧的女王，同时，她又是一个普普通通守护自己幸福的女人。

到达林家大宅子已是半个钟头后。

“游叔叔，我妈妈呢？”林清宁走下车，来不及整理被风吹乱的发丝，向坐在客厅里看报纸的游叔问道。

游叔摘下老花镜，已有半个多月没见着林清宁了，霎一看，好像又清瘦了些。游叔放下手里的报纸，走到林清宁身边慈爱地说道：“宁宁啊，工作忙吧？你看你又瘦了，我们不在身边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你妈妈最近心情不好，老上书房待着，问也问不出什么，你去开导开导她。”

林清宁点点头，这些年的朝夕相处，她早已把游叔视为半个父亲，“嗯，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您也要注意身体，别太操心了。我先上去看看妈妈。”

“去吧。”游叔拍拍林清宁的肩，眼神里全然的期许。

林清宁转身就朝楼上走，每一步都走得沉重而坚定。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做出过忤逆妈妈的事，想必这一回，妈妈是真的动怒了吧。林清宁默默叹息，表情却是薄薄的冷然，她知道，唯有对这份感情怀着执着的心情她们才能有胜算。

拧开书房的门，林妈背对着林清宁坐在书架旁的躺椅上，书桌上摊开一本厚厚的影集。林妈一言不发，一身黑色的纱衣，目光定在那一本影集上。

林清宁的高跟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空洞的声响。走到林妈身后，探过身子看到林妈看的正是她小时候的照片，不由一阵心酸。都是天下父母心，眼前是经受十月怀胎和不知多少次妊娠反应，费尽心力养育她的母亲，她怎能视若无睹。

沉默了许久，林清宁忍不住开口唤道：“妈。”

林妈仍像失去生命的塑像，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纹丝不动，就连呼吸的起伏都看不见。又过了不知多久，林清宁实在受不了如此压抑的气氛，走到林妈面前，定定地看着她，提高了音量唤

48、面谈 ...

道：“妈。您说说话好吗？”

看着自己的妈妈这么憔悴，林清宁心如刀割。

半晌，林妈眼珠子动了动，又往后翻了几页，指着其中一张照片缓缓开口：“这是你初中一年级拿到S市芭蕾比赛冠军时的照片，你看那时候你多小，个子小小的，脸蛋也小小的。一转眼，就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