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将她靠到椅子上去拿药,她却伸了手拉着我的衣襟,模模糊糊的道:“师傅,你好残忍。”
她说完便哭出了声,泪一直透过了衣裳,浸到了我的胸口。我只觉得那处的凉直到了心口,却那么痛,脊椎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撕开了我的肉,渗透进我的骨血里,我的神智不觉得有些恍惚。
她说我残忍,大概是说我要弃了她去拿药吧,我这般想着便又抱紧了她,只能安慰道:“是师傅不好,师傅抱着你去拿药。”
我将她抱到床上,她却拉了我不肯从我怀里下去,我只能抱了她坐着,她只哭了一声便又咬住了,此时只是颤着。
我抚了抚她的背,想要纾解她的疼痛,她不知道,虽则她不是我身上剜下来的肉,只是她痛的时候,我便觉得那痛都到了我身上,十倍百倍的扩大。
她埋在我胸口,手上紧紧拽着我的衣襟,突而开口道:“师傅,我好痛。”
我忙忙抓了她的肩推着要看她的模样,她上次说痛的时候离现在一百多年,到底有多痛才能让她禁不住说出口来呢。
而她只是倔强的将头放在我怀里,反反复复的说:“师傅,怀梦好痛,怀梦的心好痛。”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用手在她背上心的位置揉着。她的身体那么娇小,个子只到了我的下巴,却要承受那么多的病痛,这些都是我的错。
我艰涩的开口,亲着她的发道:“对不起,怀梦,都是师傅的错,对不起。”
她的身体僵在我的怀里,只是一会儿,终于放了我的衣服,拿手开始缓缓梳理自己的发,又抬头看着我。她原先亮亮的眼微有些红肿,却仍然那么漂亮,她的气息喷在我的下颚上,搅得我的心又痛又痒,她的语气那么平静,她问我:“师傅,你为什么一定要给我找个师娘?”
我看了她的眼,不觉脱口而出:“我只是想要个人陪我睡。”这个答案连我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她又抓了我的袖子问道:“怀梦不可以么?”
怀梦不可以么?
她问我,我也问自己,怀梦不可以么?
我温柔的笑着,看了她的眼,:“怀梦,你是我徒弟,终归是要嫁人的,总不能陪着我一辈子。”
我只觉得这般回答,是最得体的,最适宜的,最带了师傅的威严与慈爱的。
她柔柔的对我笑,却放了我的手,从我腿上滑到了榻上,她道:“师傅,怀梦晓得了。”
我摸了摸她的头,她只一味受着。我见她模样正常,便问她,“怀梦不疼了?”
她点点头,手抚在胸口上,对着我道:“师傅,怀梦不疼了,大概再也不会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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