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火上浇油了。”杜分诗捂着流血的手背,看到正好前边有个药店,就走进去买创可贴止血。赵蠼看着眼睛红了的扩明姜觉得自己像个斗牛士。
像吞不下去的蚯蚓卡在喉咙里,难受,心摇晃得厉害,摇晃着杀戮,和看着他歪掉的表情,报复的痛快感和恐惧感。心慌还是无能为力,只能籍由不停的这种动作来推迟必然到来的过后的后果。刀片还剩下一小截,扩明姜狠狠扎了过去。
电话线断掉了。赵蠼拿着话筒,“喂,喂?哎呀,没声音了!啊,我知道,因为没有信号呀!哈哈!”
杜分诗手臂上贴了几张透明创可贴从药店里出来了。赵蠼说,透明的不透明的还难看。杜分诗也小肚鸡肠了一回,“你怎么没被刺到?你怎么不流点血呢。”
“我手脚利落嘛,我精神充沛嘛,你看看你,你是动作太慢了才会被她刺到的。”
满大街的人,从她们三个人身边走过。杜分诗气恼地想,这里就抓不出一个替死鬼来嘛。扩明姜在她们住的城市大行其道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到别的城市来稍微意思一下。但经过这个地方的任何一个人都没受伤,赵蠼除了脑后一个鼓起的包基本没受伤,只有她被伤害了。从扩明姜那边讲,这是有理由的,从杜分诗的角度讲,这真不好接受。
“金鱼流血了。”杜分诗孤独地以自言自语的音量说道。赵蠼问,“金鱼在哪儿呢?”
“我叫金鱼。”
“你什么时候有这个名字了啊?”
垃圾……扩明姜看着他粗暴地想。我不喜欢的就是垃圾。这有什么不对。这世界存在的意义不就是让我来区分有意义和无意义的吗,有意义的是宝贝,没意义的都是垃圾。以我的标准为标准。不需要被评价。
但是,已经想到评价了。扩明姜感到手腕生疼,膝盖刺痛,消逝的无尽的痛恨在涌动着离开,最新的真实信号已经在路上很接近我了。不要。延缓它!
“好听吗。”
“是金鱼还是鲸鱼啊?”
杜分诗看了赵蠼烦,勒令她闭嘴。“你让我觉得非常烦,烦死了,就像装修房子发出的声音一样!”她指着赵蠼的脑袋,“没用的家伙!”
赵蠼捧着座机式电话,找着最近的垃圾桶,想把它扔掉。她对杜分诗说,“好吧,有用的家伙……”
蒙茫的渡海,是一场冒险,没有指南针,依稀也看不见方向。不过船舱里有美酒,我们可以在被海风吹得直抖冷得受不了的时候喝上几杯暖暖身体。大海那么大,我们的栖身之地那么小,我们还是愉快地碰杯了。
那就是“横渡大西洋”的不成功冒险的其中一个故事啊。
杜分诗竖起一根手指。中指。“不是那个意思啦。”她说着,张开五指。五个手指完好无损。贴着六张创可贴的手背,才是受伤的地方。
“让我看看。”扩明姜嗫嗫地说。杜分诗把手往回一抽,“才不给你看咧!你待会儿再刺我一刀怎么办!”
扩明姜可以简单地说一句对不起。这主意不错。她就说,“对不起……”
“没关系。”杜分诗宽宏大量道。赵蠼拿出地图,对比着眼前的地形。“哦,我们在这儿。这儿有个大黑点是什么意思?”
杜分诗凑过去看,赵蠼自已又说道,“是蚊子在上面拍死留下的痕迹吧。”
“肯定不是。”杜分诗说,“这地方大概就是中心点了!走,去这儿!”
那个点是联络人的家。联络人听到敲门声来开门时是下午三点半,她以为索美回来了,一抬眼看到的却是杜分诗三人。四个人半天没讲话。联络人先问了,“索美呢?”
她认识索美。这怎么回答呢。杜分诗苦苦思索,眼神闪烁,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她在编谎话。还没等她想出个优秀点的说法赵蠼爽直地开口了。“索美她死了!”
“什么?……怎么死的?”
……杜分诗想,至少这个问题得回答得像样点!赵蠼又抢在她的托辞出炉之前把实话讲出来了。“被她杀掉的!”
联络人如剑一样锐利的目光射向扩明姜。扩明姜眼圈红了,一下子捂住脸抽泣起来。
赵蠼指着自己背后。“这个包是索美的你知道吗?”
杜分诗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还有赵蠼飘来飘去的目光,两人各行其是地唱着哑剧。扩明姜肩膀抖动着哭个不住。见此情景,联络人的眼神变得伤感。
“生命真是很脆弱的,对吗。”她拍了拍肩膀——拍了拍扩明姜的肩膀,将她拉到了屋中。扩明姜哭泣的声音在有点黑的房间里传开来。杜分诗不出声地狠狠遣责了赵蠼走进室内,赵蠼托了托书包也走了进去。联络人打开灯,在蹦床边缘坐下了。听到索美的死讯她不太有心情玩蹦床。
“你跟索美一定是在什么概念家居装饰聚会上认识的。”赵蠼小心地走到边上坐下,脚底下充满弹性的网让她想大呼小叫地跳起来。杜分诗警告她,“多动症,你给我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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