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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蠼震惊。“婉婉，你什么时候跟索美好上了？有好到她死你也要死吗？”

这事儿真古怪！天下掉下个痴情的婉婉来。“不要相信神。神是骗子，答应的事绝对不会做到的。不管你想要什么，神都不会给你的。”扩明姜哭着说，“神骗你，白痴，神不会说到做到的。”

婉婉的胸口插着一把刀，赵蠼这才注意到。她快要咽气了。这时，房间里变得前所未有地明亮，电灯闪了两下，灯管爆了。从天花板上射出来的白光，将房间纳入了一种清亮。辉煌，圣洁的光芒之中。神又现身了。对于扩明姜来说，神的出现，不是什么好现象……

扩明姜扑向神，手里握着从婉婉胸前拔出的刀，赵蠼好说歹啊拦住了她，将她往后拖。

参加一个聚会嘛，没什么大不了的。赵蠼坐在那儿，吃着鸡爪。没人来跟她搭讪，赵蠼看着索美玩了套小把戏，说，“无聊。”

赵蠼已经拿到了Ｃ卡，但她遇到的人接触的人对她还是兴趣不大。某些人，像杜分诗，这种爱出风头的人在学校里到处乱窜，每个人看到她都是一副很热情的样子。看看赵蠼，走过一条满是人的走廊，都没人觉得好像是个人走过来了。赵蠼有次想，或许她啥时候买了个时限很长的半隐身衣穿上了但忘掉了，人们不太看得到她，就不太注意她呗。赵蠼一心想找个好工作，没毕业之前想，找个好工作就能体现自己的价值了。我也是有Ｃ卡的人！我很能干呢！你们知道不？……

赵蠼拦住了扩明姜，但没拦住那把刀，刀子森然划出一道寒光插入了神的腹中。扩明姜眼睁睁看着这事发生，喃喃道，“神也不过如此。”

婉婉安静地死在门口，头枕在手上，双腿弯曲，黑色的头发盖住了半条手臂。神抱起了婉婉，她死后苍白的脸上，留着微笑。神就是这么英勇，身中一刀还能走路。神走路时气度雍容，人模仿不了，一模仿就是邯郸学步。赵蠼看到索美了！索美在神的身后，在一片云海之中，身为她同学的赵蠼认为她这辈子还没这么好看过。婉婉睁开了眼睛，神放下她，她站了起来，暂时地处在一种茫然的状态中。

“啊，索美活了，这是她原来的身体还是神给的新身体呢？”

赵蠼好奇地探询地看着索美，索美却看着婉婉。婉婉的头发在风中飘动，翻涌的云雾在她脚下，眼睛像宝石一样，微笑像花朵一样，赵蠼还拦着扩明姜，扩明姜要冲过去。婉婉和索美对视着的表情真像是很开心，连赵蠼都觉得很开心。赵蠼开心不稀奇，扩明姜都觉得很开心！开心得流下了眼泪。

快看啊，她们重逢了。

为什么，世界上还有相爱的人……神离开的时候，赵蠼眼睛暂时失明了一段时间。可见神这次是专为扩明姜现身的，赵蠼见过那么多次神，哪次也没那么大排场。神是炫耀来了！赵蠼点了两滴眼药水，闭眼三分钟，再睁开眼睛，只见空空的盘子，只闻到满屋子的臭气。

坏了，忘了捂鼻子了！

赵蠼逃到阳台上，打开窗户，大口吸着外面的空气。

杜分诗又打电话过来了。赵蠼受不了地接起来吼道，“不是叫你打我手机别打座机了吗！”

“那你看看手上现在握的是什么啊。”

杜分诗打的就是手机。

42

42、四十二 ...

赵蠼说，“哎呦我这儿乱啊。我告诉你，神真是不自爱啊，作为神它不应该频繁现身。因为人贱啊——看像你这样的见不着神千方百计拼死都要弄个光柱，我见到神的次数已经比我爸妈都多了……”

“神不是你爸妈！”神要是你爸妈我怎么办！

“神又不是人！”

“对，神被捅了一刀都不流血。可能我看起来是这样，但其实刀是个假象。”

赵蠼对着茫茫城市发楞。

神杀害了自己两个姐姐真与善，称霸世界。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赵蠼得回去翻翻书。她打开书柜。她的书全放到扩明姜家来了。扩明姜的书柜在她住进来之前完全就是空的。赵蠼查找“神”词条，不出意料，因为是神，所以该词条的解释一个字都没有。你们这也太为尊者讳了！

赵蠼凝重地拿起手机，杜分诗那儿吵得跟幼儿园一样。“你在校门口接你女儿啊？”

“我哪儿来的女儿！”杜分诗被赵蠼诨得头都晕了。“扩明姜呢？”

“不知去哪儿了。”

扩明姜一个人呆在家中。没有爸爸，没有妈妈，没有朋友，没有宠物。客厅里的灯打不开了，她开着卧室的顶灯，打开电脑，对着显示屏发呆。多么安静的夜晚啊。扩明姜想上厕所，但是外面黑漆漆的。她有过爸妈，死了。有过宠物，死了。至于朋友，从来没有过。如果有谁在此刻造访她府上，扩明姜真不知道是谁了。

“有敲门声啊？”

扩明姜变得迟钝了。那个声音不是敲门，是钥匙插进锁眼里转动的声音。钥匙在她包里，如果没有丢失被别人捡到或者被偷的话就这么一把。要进来的人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