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穿,所以咱们才要掂量掂量宁都侯的意思啊。”余弃这才意识到赵礼语气不对。同样肃着脸,低声道。
“别的事情可以让。这件事,不行。”赵礼定定看着余弃。“去问问他。如果宁都侯认为朕的国运还久,还请奉礼行事。如果认为我赵家气数已尽,朕逊位让贤就是。”何必弯弯绕绕生这么些事端呢?
“…………”
“陛下。严重了。”余容跟上来。紧抿着唇角,提醒他。“这件事,臣亲自去解决,陛下莫拿国祚开玩笑。”
“去吧,去吧。”赵礼又是抬步走了。清越孤拔的身影掩映在绰绰的树影里。略寂寥。
“别跟上去了。”余容提醒跟屁虫一般的余弃。皱着眉,凝视着赵礼的背影。“礼单是王家的小少爷出的。”
“哎。”余弃拍着大腿,哀嚎一声。“扎心了。”
“何止是扎心呢。”余容想。这怕是在伤口上撒盐。
那位势要穷追不舍的少爷,好似突然想开了,放弃了。连着亲手为陛下布置婚事的差事都愿意做。
只留下了陛下一个人,缥缈孤鸿影。
品制到底是没能僭越过去。
余容连夜去了宁都侯府将人约了出来。对着王少爷直言不讳。
王少爷翻了个白眼,郁闷地答应了。“怎么个大老爷们儿,那么矫情?”
王昉袖子一摆,施施然走了。一句话都没多说。
陛下纳妃那天,为新妃特赐了新宫。新妃一身朱罗衣裙上,深青色的袆衣镶着酱红色边绣三对翟鸟纹蔽膝,青色的足袜加了金饰在烛火里熠熠生辉。
“王家人都不讲理的吗?”赵礼一把屏退了众人。冷着脸色,脑门气得青筋暴起。“这皇后品制的礼服,也是你能穿的?”
赵礼一步步走进来,压着紫红色的地毯,冷得仿若山顶未融化的积雪。
刺啦一声,一把撕开新妃身上的礼服。真红大袖衣霞帔轻轻晃动,那新妃坐在新床上,挽着自己的手黯然无声。
整个殿宇里寂静无声,唯余下红烛噼啪声。
门外鼓声阵阵,替天子歌颂这光辉的一天。
暮色苍茫,天空即将撒下星辉的时候,赵礼看了看四下的人,心里烦躁无比。走回屋里,关了门,一把拽过了大红着锦的霞帔。
龙凤珠翠冠里,新娘的脸清润绝艳,红润润的唇,清凌凌的眼。微微睁大的凤眸,含着笑意,对着人调皮吐舌头。
“礼衣用翟衣,深青色,红罗长裙,长褙子。玉色中单,酱红衣领。金云龙纹。”
“陛下。我说的可对?”王昉穿着被撕破的礼服,眉如翠羽,绿云堆发。
仙容似雪伴着珠环翠玉,比平日灵气四溢的样子更加夺人心魄。
“对。”赵礼呆立在原地。过了一会儿,随后深深吸了口气,阴郁的脸上终于舒展了个大大的笑容。“凤冠霞帔,就是该你穿。”
作者有话要说:
撒花。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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