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霏,一字铸骨赶来看你,路上出车祸了!”
“霏霏,阿骨出车祸了!”
“谁?”暴雨心奴再次转身,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下意识走下台阶,朝黄羽客手里的电话靠近,才挪两步,离开危险区,等候许久的最光阴飞扑过去,将他扑翻在地牢牢抓住。
直到这一刻,绮罗生才瘫软坐到地上,视线彼岸是暴雨心奴倔强的、异常清冷的眼神。
他甚至还很平静地说:“让我表哥把电话拿给我。”
最光阴示意人群让出一条空路,黄羽客过来把电话递给他,里面乱糟糟一片抢救的声音。
暴雨心奴把电话听筒拼命地靠近耳朵,天地间所有的纷乱都自动屏蔽了,这一刻,他的耳中,他的脑海,他的世界,只剩下一片胡乱的各类医疗救护设施的鸣叫声。
过了会,声音渐渐小了,渐渐小了,小到统统安静下来,剩一声持久而平缓的忙音,昭示着一个生命的倏然流逝:
滴——————————
作者有话要说:
☆、命运的纠葛
暴雨心奴在一具蒙着白床单的病榻前呆坐许久、许久。
他从小就怕脏,怕不干净的东西,所以他没有选择揭开白单看一看下面的人。尤其是,他还记得黄羽客跟他说,一字铸骨是出车祸。为什么会出车祸——哦,对了,是为了去阻止自己跳楼。
结果自己没死,他却死了。
暴雨心奴觉得深深的讽刺。
他幼时一个人呆在姑姑家的大房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外面阴暗的天空,和无尽的雨水滴落。之后暴雨心奴渐渐喜欢雨天,也喜欢温柔的人,因为他们像雨水一样淅淅沥沥,让人心安。
他认识一字铸骨之初,只觉得他有一丝绮罗生的神韵,求而不得转其次,他对一字铸骨说得十分坦白,大约那时一字铸骨也没有对他足够用心吧,轻易就答应他的求欢。
肉体的碰撞激荡着灵魂的洗涤,有时像绝望荒野中人的渴念,有时像贪婪的树根攫取丰盛的水源,却怎么都离他想要的还差一步。
病根还在绮罗生身上,他想。
于是执念一层缠绕一层,勒得他终于爆发。
一字铸骨曾经问过他“有用无用”,这让坐在他“尸体”旁的暴雨心奴最不能承受。
别人都以为他在伤心一字铸骨的离去,其实他脑海里一片空白,早忘了怎么叫做伤心。他其实在思考,思考那个理论怎么再次运用实践。
若是一字铸骨还活着,肯定会硬挺挺坐起来,哀伤地问他:用死换一个人的真心,有用没用?
——他若答没用,那跳楼不是无稽之谈吗!暴雨心奴险些要跳脚起来,嚷嚷着差点被他拿捏住。
——那边回答有用吧!可是阿骨不在了,他换来自己的真心,又能拿来干什么?
暴雨心奴陷入思维的怪圈,时而嘴角抹着诡异的笑容,时而眉头紧蹙,只有腰板坐得笔挺,一动不动。
……
一墙之隔。
病榻上的人同样眉头深锁,他身旁坐立不安一人,面上焦躁异常。
“你想好了?”意琦行叹气。
“嗯,什么都不要了,也不想看到他这样。或者说,他能这么在乎我,真是值得了。”那人满是深深的无奈与痛苦重复道,“真的值得了。”
“好,你过去吧。”意琦行跳下床,撑在拐杖上,跟在他后面一起出门。
暴雨心奴正哭得伤心,抽抽泣泣,绵延不绝。
他像是要一口气把体内的水分全部化作眼泪流干流尽,心头仓惶又空荡,最可恨的是,他沉浸在这个可怕的事实面前犹无法置信。
身后有人停住脚步,唤他的名字,十分一丝不苟,认真地喊:
“——暴雨心奴。”
暴雨心奴身体一颤,在极度的不思议中转身,看眼前完好无损的一人,停顿几秒钟,蓦地捶胸顿足,嚎啕大哭起来。
……
出车祸的人并不是一字铸骨,而是与他擦肩而过的寻常路人;也没有要人性命的地步,只是一字铸骨医者仁心,将他送往医院后,又心急火燎想赶去劝说暴雨心奴,反被意琦行忽然现身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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