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蚕说的这个郡王府是淮阳王赵仲针,他与辰珩年纪相仿,两人相识于金玉满堂。
那日淮阳王闲来无事散到金玉满堂内,看一件冠梳看得入神,正想冠梳上面的珠子是何石头,捏着下巴略后退了几步,刚巧撞到在他身后的妇人,妇人扭捏的往身边的男子后边躲,男子立刻怒目相向,斥责赵仲针心思轻浮,意指他故意的,淮阳王何时受过这份羞辱,但太过斯文的人遇到流氓是不知道该咋办的,他怒目瞪舌指着那人,但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回驳。
刚从楼上睡醒的辰珩倚在栏杆边笑看着这一幕,那妇人就是自个撞上去的,眼角还含着春笑,也不知那张公子眼光怎么差成这样,这样也看不出,还是看出了就是故意要在女人面前威风威风。
看着赵仲针就要转身走开,辰珩连忙走过去,对那妇人上下看了两眼,一副小儿的好奇神色
[貌似无盐,哦,这样说对奇女不敬,说东施效颦准一点。不服,顾爷,拿把铜镜送与这嫂嫂,让她回去照清楚自个的模样再出来搔首弄姿。]
辰珩说完眨眼对张公子看去,一副话我就是这么说了,你想怎么着的痞样,那张公子是汴京城里的一富贾之子,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这理他懂,他爹教得勤,这会气得脸色涨紫,也没再说什么,拽着妇人愤而出门。
淮阳王愣在那愣了一会,想着辰珩刚才对那妇人说话的语调和神态,转而大笑,指着辰珩连连点头。至此,两人这缘份算是结下了,但这只是个开头,真正让淮阳王三天两头把辰珩往府里请的缘故,是出于某人,那人,是淮阳王的姑姑,福安公主,赵幼安。虽说为姑辈,但年纪相仿,感情很好。福安公主已嫁为人妇,附马王玮出身名门,父亲为开国将领,按说两人的婚事乃是天作之合,金童玉女,但奇怪的是公主三天两头的住往淮阳王府,附马从不随待左右。
幼安和辰珩第一次碰面就是在淮阳王府,那是公主大婚两月之后的一天,淮阳王也很奇怪那天姐姐会来他府上,他和辰珩正一人捧着一坛错认水趴在廊桥边给花花草草浇酒喝。仆人上前来报之时,幼安已经紧随其后的到了他们跟前,辰珩醉眼朦胧的侧起头看了来人一眼,嘿嘿笑两声
[王爷你看,嫦娥姐姐下凡来了。]
原本黑着脸来的赵幼安当场被逗出了笑声,从此记住了石辰珩。
一扯扯远了,说若蚕来到辰珩门前扣了门后,屋里随即有下地走步的声儿传了出来,一副极不情愿的困脸出现在她们面前,扶着门边唔了一声
[让人退信去,说我病了。]
[三哥,你病啦!]
若蚕说着就往辰珩额头上贴去,果真烧得很,吩咐映影去请钟大夫过来,这是石老相公亲自指定专门给辰珩看病的大夫,他在两年前还是宫中御医,老了,就告老还家做野鹤,他愿给看病的人不多,辰珩还是沾了石中立和他交情好的面子。
映影在这府里多少年了,差不多十多年了,她今年岁数也不过十七,算从小就呆这石府了,能不了解这辰小少爷?若蚕话说出来后,她就硬是没动,还免了辰珩急着去拉她。辰珩看看一脸精明样的映影,又看看自个妹妹的一脸实称,摇摇头
[不惊动他人,我起来四处散会就好了,只是没精神去王府。]
若蚕让人去王府退信,映影一脸内容的进了辰珩的房间。
辰珩在她收自己被子之前跑过去一把抱住被子
[我,我还睡会,你,你出去。]
映影不为所动的贴近辰珩,看着这小少爷越来越红的脸色,收起了玩意
[府里的老妈妈早就吩咐过我,我懂得,少爷,这事儿不羞,脏了衣裤被子我拿去洗就是,不会让人知道,放心。虽然比别家的公子迟钝些,但是我们家少爷,终于是大人了呢。]
说完巧笑的看着辰珩,看着这个平日里只知打趣别人的少爷,这时像被她调戏了的小娘子一样憋红着脸说不出话,映影噗嗤一声笑出来,不再逗趣这个此时有些不知所措的人,催促她换了衣裤,收了她的床套,一起拿着出去了。
看着映影响有些雀跃离去的背影,辰珩久回不了神,映影说她懂得,她是懂得何事?自己可不是个男子啊,可今早醒来亵裤和床上那些濡湿,这事闹得,可真羞怯人,要被人知晓了,她可该如何是好,如何会做那样荒唐的梦啊,真是一见某人误终生?
赵幼安听石府的人来禀辰珩病了,当下沉了心情,仲针见姑姑神色又要不好,赶紧上前劝话
[小姑姑,仲针陪你去看看辰珩吧,他病了,我也理当前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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