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行一口气哽在嗓子里差点背过气去,百里千秋却只是吃吃地笑着说,“美人儿到哪不都招人爱,哎,今天见到了沈家的紫云烟月,我算是心服口服,论相貌,这天下也只有你能居我之上了吧?而且又比我年轻,唉,人老了,这天下第一美男子的位置就要让贤了。”
这……这人还真是……
风行头一口气还没缓过来,第二口气又顺不过去了。见过比美的,但没见过男人还要比美的。再说了,凭百里千秋那张水嫩嫩的娃娃脸,就算江湖上要排谁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也不会把他这样的“小孩子”算在其中吧?
“二位都是头一回参加天下大会吧?那可得先了解下这里的规矩,免得到时候出了错,就算是美人儿也休想叫我手下留情哦~”
百里千秋坐到主位上,笑得十分纯良,“当然啦,想必二位也知道,今年的天下大会,是千秋继百里庄主以来第一次亲自操办。所以除了往年天下大会的老规矩以外,我这里还新添了些规矩。贺叔,给二位都看看吧。”
贺管家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手中托盘上放着两本红缎封面的小册子。沈烟月和风行二人一人拿过一本,粗略一翻——这叫新添了“些”规矩么?足有半寸厚的册子,老规矩却只占了第一页,还是用大号字写的。
“今天天色已晚,二位舟车劳顿,千秋已着人备好客房,二位就先休息一下吧。”
说话间,百里千秋便让贺管家将沈烟月与风行带往内院的客房。路上风行便向贺管家打听那外院四方神兽的院子都住的什么人,贺管家只说,那些粗人自不能和沈家公子相比,贵客都是请进了千秋墨苑里专门接待上宾的客房。风行这才暗自庆幸,要是没遇到沈烟月,自己若随便与人结伴而来的话,怕是只能住在外院,也见识不到这千秋墨苑的风采了。
安顿下来之后,风行可真是感慨万千。这千秋墨苑的上宾客房布置的华丽程度竟与他的将军府不相上下,单只客房就如此,还不知百里千秋本人的寝室又如何。百里山庄只是区区一个江湖情报组织——虽说是江湖权威,但这也未免太有钱了点吧?
其实在风行并不知的内情之中,百里山庄自十年前开始,便多了一份可观的收入。百里千秋所写的个人传纪一经问世,可是一版再版,供不应求。这价格自然也就跟着上去了,再加上那小子突发奇想,搞个什么精装版,一本破书,里面的内容无非是些什么江湖名人的绯闻,要是一般无名小卒写的,也不过只值一文。不过这却是出自百里千秋之手,提着百里山庄名号的书,加上金线一描边,里面插几页丹青妙手画的春宫图,用上好的檀木盒子一装,再放话出来说精装版限量供应一百套。如此这般,每一本的价钱至少也是百来两银子,如此不划算的买卖,竟也会在上架的头一天晚上就有人在百里书局门口排队等夜,只为买这江湖最权威的八卦书。百里山庄一年出个两三本这样的个人传记的收入,可是十家大商铺一年都赚不回来的数量。
刚刚安顿下来,便有下仆抬来了热好的洗澡水。风行梳洗完毕之时,又有人来问晚饭是一同吃还是单独送到房中。风行想了想,便吩咐将两人份的晚饭送到沈烟月的房中,自己也抬腿便进了沈烟月的房门。
哪知刚踏入房中,迎面便是一股小型的旋风。风行身手快,纵身一跃便躲过一劫。那风却像是缠上了风行似的,几乎是追着他跑。房里空间小,又到处都是东西,风行躲得辛苦,又听沈烟月悠闲的声音传来:
“那天下大会守则上可是明明白白地写着,客房内物品的损失由客人自己照价赔偿。风公子是财大气粗,家底殷实,就可怜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啊~”
风行叫道,“你即知是我还出手,就算风家家底再殷实也经不起你这样折腾啊!我说沈大老板,我知道错了,下次进来一定敲门行了吧?”
那刁钻的旋风便立即没了踪影,风行这才缓了口气,却并没找到沈烟月人在哪儿。此时却只听屏风后传来阵阵水声,这才明白人家还在洗澡呢。
他自己是常年住在军营之中,洗澡的话就随便到井里打两桶水冲一冲,或脱光了跳到河里洗一洗就了事,却没想到沈烟月却并不像他这样的粗人,自然是要慢慢地洗。这下心急火燎跑过来,却正好撞上人家正在洗澡中。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风行不由自主地便开始想象着那张绝色的脸孔下到底会藏着一具怎样的身体,由是,面色泛起微微潮红,手心也不由得出了汗。
“我……我先出去……等你……”
开口方知自己竟结巴了,风行可真想一头撞死了事。正欲迈步,屏风后却传来沈烟月的声音。
“帮我把衣服拿过来。”
“……呃……啊?”
风行一时没反映过来。
“床上的衣服,看到没?拿过来搭在屏风上。”
眼睛一转,床上确是备了一套洁白的里衣。原本房中无人,沈烟月便随意将衣服放在床上了事,等洗完了再过去穿上。现在却被风行闯了进来,早知如此就先布个结界了。
风行拿过衣服来到屏风前,里面传来一阵水声,听得风行两耳发红。他急忙将衣服搭在了屏风上,然后便匆匆忙忙地跑到了外间。
☆、从此江湖是路人
站在鸟语花香的庭院之中,风行却根本没心思欣赏难得一见的大好风光。他现在在做的事俗称“反时,自从遇到沈烟月之后,似乎什么事情都不对了。
首先,他堂堂神武大将军,却被人当作是仗着家业游手好闲的登徒子,因为出言不逊了几回,就被打成猪头。似问颜面何在?军威何在?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他还怎么去领导三军啊?!
其次,他风行为什么要对沈烟月隐瞒身份?即当沈烟月是自家兄弟,那自然是要坦诚相见的。更何况他这次想到来天下大会,也是有着他的目的。早一点诚实地和沈烟月沟通一下也好,总不能一辈子在沈烟月面前隐藏身份吧?
再次,沈烟月长得再美,也是男人。怎么就像把魂丢了似了,经常都看他看得入了神,而且还会有类似“心动”的感觉呢?男风在西炎虽算不上盛行,但在上层社会之中,尤其是汉阳,却也见怪不怪。不过多是南馆之类,和一般的青楼妓院也是差不多的地方。军营之中对此事也有所耳闻,但自己难道是把沈烟月当作与那些卖笑之人一样了吗?怎么可能!
然后,老是将沈烟月和云出岫相比,却是件大为不妥的事。无论是对云出岫还是沈烟月来说,都是极不礼貌的。虽然人家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想法,但总归越想越别扭。
最后,这千秋墨苑之中竟藏着身份不低的冥妖,并有修为高深的术士相护,看来这天下大会只怕是太平不了了。
反醒了这么几条出来之后,风行决定向沈烟月摊牌。想他神武大将军,这小半辈子以来从来没这么窝囊过。要是真在女人面前窝囊,倒还能成其为一段风流佳话,只可惜沈烟月是男人。
想到这里,风行不仅叹了口气,一直以来自己的女人缘都不好,虽然长相俊朗,又是三军统帅,按说说媒的人应该在他风府门口排成长队才是啊?可就是连半个姑娘的影子都没看见。以前云出岫身边的丫环小玉曾给他做了双鞋(其实是人家给自家主子做鞋的时候顺带的),云出岫拿此事取笑她,说要把她送过去来当将军夫人。谁知把那丫头吓得第二天就上门来把鞋讨了回去。在祁岭时葛天洪那些人帮着牵了几回线,却也没有遇到让自己心动的女人,所以直到现在都二十有七,却仍未婚娶。
风行虽也并无成家之意,正如以前对云出岫说的那样,不想看到另一个女子重复母亲的悲剧。可是身边有个到处招蜂引蝶的云出岫,就难免有些不爽,他就不明白自己究竟差在哪儿了。当然,他也还没有遇到让自己心动的女子,好不容易心动一回,对象却是个男的。
哈?心动?怎么又想到这个了呢?风行懊恼得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却被刚好走出房门的沈烟月看见。
“你发什么神经?”
“啊?……呃……没、没碍…”
沈烟月却只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便在二人所在的区域中张了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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