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听见命不久矣的消息,弦歌名没有太多惊讶,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起初郁结在心中的愧疚感登时少了一半。
“你我还需这些客套话干嘛?你知道的,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怪你,更何况这本不是你的错。”
她轻轻一笑,故作轻松的问道:“那我还有多少时日?”
司徒迦瑶摇摇头,“或许不超过两日。”
“哦,情况比想象的好。”弦歌的语气非常平静,她轻轻搀扶着司徒迦瑶,将她向屋内扶去。
“如此,那我今天陪你,明天再回去,十三年来,我也有很多话想同你说……”她轻轻叹了口气,“只要能在死前,赶回去见芾湘一面,那就足够了。”
“不是,”也许是话说得太急,司徒迦瑶喘息不已,“你的记忆只要恢复,傀儡咒就自动解除,芾湘必遭反噬而死,你快去见她,晚了就来不及了!”
弦歌闻言一怔,突然想起临行前芾湘撕心裂肺的请求——如果过去真的如此重要,如果司徒迦瑶如此重要,那她又算什么?原来傀儡的记忆恢复之时,就是傀儡师的祭亡之日!
怪不得……怪不得……
她突然哑然一笑,万分无奈,“原来一切都是天意,看来不是天意弄人,而是善恶循环,恶有恶报。”
“碧声,你快回去。”
司徒迦瑶用力推开弦歌,“十三年前我们都有遗憾,却有机会还能释然,倘若今日还存有遗憾,就再也没机会了却,将会是人生中永远的缺憾,你快回去。”
“可是你……”弦歌还要说什么,却被司徒迦瑶急切打断。
“若是知己至交,一切不必多说,你速去。”
弦歌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蓝衣女子,然而四目相对时,双方都极有默契的舒心一笑。
十三年前生死相依的恋人,却在这漫长岁月中悄然改变,各自遇见了此生最重要的人;而十三年后再见时,都心照不宣的将对方定义为自己的红颜至交,再不复当年小鹿乱撞,怦然心动的娇羞感。
不需要解释,不需要多言,就能看进对方心里,将所思所想了如指掌。
“碧声,快去,时间应该还有多,切忌不可运气,否则血液会加快毒素的循环。”
“嗯。”
弦歌的黑色长袍翩扬而起,毅然转身,向着谷口奔去。
司徒迦瑶看着缩成一点点身影,终于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希望一定要赶上啊!
谢凌荏策马而行,心里焦躁不安——让她不许救那匹狼,磨破嘴皮了都不听,这个笨女人!
道旁的绿林柳荫都在急速后退,穿过桫椤林后很快就到了赤水河畔的竹林,药香谷就隐匿在这片竹林之中。只是进谷还没有多久,就听见谷中回荡着急剧的马蹄声,除了她自己的,谷中还有另一人,骑着马向她奔来。
马儿越奔越近,人影也越来越清晰,谢凌荏目光一敛,竟然是弦歌!来得正是时候,现在就将她解决了,以免夜长梦多。
于是她手臂一抖,扬起缰绳,就朝着迎面而来的黑衣女子奔去。“咻”的一声,谢凌荏拔出闪着寒光的长剑,随着奔驰的马儿一剑朝着弦歌挥去。
弦歌手上的缰绳一紧,身子一侧,凌厉的剑风朝着她的耳畔扫过。
“别挡我!”
在马蹄再度落下时,弦歌手中的长剑反手一格,她感到虎口猛的一麻,反击力将她震得险些从马上坠下。
“让开,我要去见芾湘!”
谢凌荏身上的强烈杀气逼得她不得不以死相搏,然而才一运力,喉间就是一股腥甜。
“今天就杀了你,”谢凌荏半眯着眼睛,“我可不是迦瑶,会对一匹狼手下留情。”她手上的长剑泛着凛凛冷光,随着她的视线,协调的变换着角度。
她手中的长剑化为虚影,具有毁灭性的杀意,剑剑击到弦歌的剑下的破绽之处,弦歌虽凭着高超的身法躲过了绝杀的每一击,但在不知不觉间已被谢凌荏逼得远离了药香谷,踏进周围浓密得不见天日的桫椤林中。
不多时,弦歌的体力已经耗去大半,在谢凌荏长剑再次袭过来时,居然连完全躲开的力气也没有,只能任由长剑从她肋间穿过。
谢凌荏猛地抽出长剑,不再猛攻,而是愣愣的看着半跪在地上的弦歌。弦歌半俯着身子跪在地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抓着衣襟的手指僵硬得可以将骨节看得一清二楚,脸色瞬间褪去了血色。
谢凌荏警惕的看着眼前的黑衣女子,眸中的目光敛了敛,有些迷惑,怎么才接了几招,这人就如此不济了?
弦歌勉力压下心头翻滚的血气,决定殊死一搏,不成功便成仁,她也没有时间再等了,芾湘和她都不能再等了。
——我和司徒迦瑶究竟谁重要?
芾湘我一定要亲口告诉你,究竟谁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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