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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Iason离开后的一小时，Riki醒了。

他醒来的时候Raoul正坐在一旁观察仪表上他的激素水平变化，在短暂的适应了光线以后，Riki也很快地看到了他。

“我怎么会在这里？”Riki揉着疼的发裂的头，下意识地问道。

很好，没有敬语，没有尊称，毫不在意的态度，好像贫民窟的杂/种和Blondie并没有什么差别，这就是Raoul为什么这么讨厌Riki，而这种讨厌现在并没有因为Riki的珍贵而有所减少。

所以Raoul用不带任何温度的话语回答他：“很显然你被救了，庆幸吧杂/种。”

果不其然，Riki在听到这个字眼后愤怒地盯住他，眼中似有火焰在燃烧。

“Iason呢？”

“如你所愿，他死了。”Raoul想也没想地快速答道。

Raoul看到Riki眼中的火焰瞬间熄灭，他的视线一瞬间变得有些迷茫。

“可是，我还活着……是Iason……保护了我吗……”Riki喃喃地道。

“要不然呢？Blondie为了救一个宠物而死，简直是这个星球上最大的笑话……”

Riki整个人似乎呆滞了，重新回到了几分钟以前的状态，双臂环膝，脑袋置于膝盖上，静静地坐在齐胸的羊水里，一动不动。

不，如果仔细观察的话，Raoul发现他的背部在轻微的抖动，像是……在哭泣……Riki竭力压抑的哽咽声逃不过Raoul发达的听力。异能者之间的情感总是较常人更容易相通，从他的声音里，Raoul能够感受那种极度的悲伤。

Raoul发誓，他并没有处心积虑这样做，他只是想要刺激一下这个不可一世的家伙。可是现在，他有一点后悔。Raoul不是基德翁，作为一名专心致志的科学家，他从来都不擅于处理这样复杂的场面。

Raoul有点埋怨自己的一时兴起，这样低级的谎言根本瞒不了几天。但让他现在就推翻自己刚刚说的话，Raoul又觉得有些不够优雅。

“Blondie是人工生命体，”Raoul谨慎地选择着措辞，“他的大脑仍然完好，身体可以修复，”他如愿地看到Riki抬起了头，被泪水浸润得如黑曜石一样美丽的黑眸紧紧地注视着他。

“Jupiter应该会有办法复活Iason。”Raoul一锤定音地下了结论，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如果你能按照我说的做。”

“你需要我做什么？”

“配合我的研究，你在Dana Burn展现了全新的高维空间能力，这对于我们来说非常重要。”一涉及专业，Raoul刚刚柔和了一点的面孔重新恢复了严肃。

“好。”

Riki几乎是瞬间就答应了Raoul的要求，没有去细想Raoul所指的“我们”究竟是谁。不是他丧失了一贯的敏感，只是他此刻的心神已经全部被Iason充斥，痛苦、悔恨、失而复得的希望，轮番从他的意识里碾过，在强烈的情感冲击下，刚刚苏醒的Riki疲惫不堪，不久后就再度进入了沉睡。

Raoul坐在实验台前，有些头痛，他冲动地给了Riki承诺，却完全没有考虑他该如何安排“复活”的Iason与Riki见面。

不过幸好他临时加的“复活”条件非常有用，在随后的一周内，Riki展现了他在EOS五年来最大程度的服从和配合。

他乖乖地回答Raoul的每一个问题，哪怕细节到无关紧要，哪怕同样的问题再多遍的反复确认；他裸着身体接受每一样检查，全身的触摸，甚至再过分地器官直接刺激，他都没有丝毫的反抗；其余的时间，他要么一个人发呆，要么抚摸着还很幼小的精神兽对它嘟嘟囔囔，温顺地简直像是另一个人。

这令Raoul想到了他刚刚回笼的时候，也是这样温顺，令全EOS都觉得惊讶。但Raoul能够分辨出两者之间的不同，回笼后的Riki只是服从，却缺少生气；现在的Riki，更高程度的服从背后，Raoul却感受到他的忍耐，是的，忍耐。

每次检查时Riki紧绷的肌肉，紧咬的下颌和攥紧的拳头，都能够让Raoul知道他在尽最大努力刻制着自己，极度地忍耐着。

为了Iason。

在Iason告诉他Riki是主动陪他赴死的时候，Raoul曾一度怀疑是否Iason在意识混乱时产生了臆想，因为Riki对Iason的恐惧和憎恶几乎写在了脸上。而他现在却有些相信了。

人类的爱情，真是奇怪啊！Raoul不知道该为了他的老朋友高兴，抑或是更加的担忧。

通过一周的观察和实验，Raoul对于Riki的研究有了初步的一些结论。

Riki是在Dana Burn当天进行的能力觉醒，证据是在此之前他从未见过他的精神兽；

他的觉醒过程与精英异能者有很大的相似，都伴随着高热和意识模糊；但Riki的觉醒速度明显快的多，精英异能者一般在几天到几周之间，而Riki差不多只用了不到一小时便开始施展高维能力；

Riki的脑垂体也产生了信息素，那是众多激素中罕见的一种，目前仅在精英异能者中发现，不同的是精英的信息素都是无味的，而Riki的信息素却有香甜的味道；

让Raoul真正感兴趣的还是Riki展现出来的能力。

通过实验，Riki证明了他确实可以对狂躁症进行安抚，但是仅限于轻度，超过中度以上勉强可以压制，对于重度狂躁安抚几乎无效。

这让Raoul非常疑惑，连Iason都无法压制的狂躁绝对是非常严重的，没道理会出现不同的结果，看来还需要更多次的实验才可以进一步验证，Raoul在这项旁边做了重点的标注。

但在安抚之外，Riki展现了一个让Raoul惊喜的能力，他竟然可以操控异能者的五感，操控不只是增强，还可以削弱，甚至是封闭，Iason所说的“痛感麻/痹”就是Riki将他的痛感封闭了，这意味着Riki高维空间能力比精英异能者更加高级；虽然从他目前能达到的程度来看只是普通，但Raoul相信经过训练，这种能力会发挥难以估量的威力。

虽然有相似的觉醒过程，但Riki信息素的味道和展现的高维空间能力，都与精英异能者有着非常大的差别。Raoul决定将Riki列为全新的物种，而这个物种将可能是Tanagura的唯一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