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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这个时候，Iason才真正意识到他跟Riki是不同的，他并不是人类。

可这胸腔里的爱，却又如此真实，那种属于人类的浓烈情感澎湃地如此激烈，涨得他的胸口隐隐地疼起来，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向Riki诉说，我爱你三个字是不够的，远远不够，或许Riki永远也不会明白。

“我明白的，Iason。”

Riki主动停下了这个吻，捧起Iason的脸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我明白，相信我。”

Riki引导着Iason伸出思维触手，牵引着他探进自己的脑袋里，然后将手放在Iason的眼睛上，“闭上眼睛，Iason，好好感受我。”

Iason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站在了一条望不到头的大道上，两侧是各式各样的建筑，隐匿于黑暗的夜色之中，有Tanagura的大厦，也有Ceres的破落楼房，相同的是这些建筑上都投影着画面，不断地闪动着。

这是Riki的精神图景。

Iason仔细地看完了离自己最近的一栋建筑上的投影，那是Midas他与Riki的第一次相遇，只不过是从Riki的角度重新回放一次。

从别人的视线里看自己的脸，尤其是还同时体验着那个人的心情，即便是对Iason来说，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第一段的投影里，各种复杂心情的交错中，Iason感觉到了一丝心动。

他沿着大道走走停停，只看与自己相关的部分。

投影里没有Riki，只有各式各样自己的脸，大多数时候是面无表情的，有表情的时候基本是皱着眉，带着不悦或者是盛怒，而这样的表情通常就意味着“自己”要倒霉了，难堪、侮辱、痛苦，甚至窒息，每当这时就充斥在他心里，逼迫他重复体验着当时Riki的感受。

EOS三年，画面总是暗的可怕，情.事时匍匐在上方的自己面孔模糊不清，那起伏的黑影让Iason感受到了Riki从骨子里散发的恐惧。

Iason常常不确定是不是该继续往前走，他终于明白他曾经带给Riki的是什么样的伤害。他或许有无数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可这改变不了他曾经在Riki生命中扮演的那个角色的丑陋。

渐渐的，天边出现了一缕光亮，Iason第一次在Riki自/慰的快感中看清了自己的脸，那是Riki回到Ceres之后。

越往前走，天色越来越亮，Iason看到了拂晓时在Apathia公寓里缠绵索求的自己，看到了在Dana Bune黑漆漆的地下通道里紧紧拥住Riki的自己，直到最后看到了坐在火海中静静点燃香烟的自己，Iason能够感觉到Riki的内心里终于开始变得平静，甚至出现了从来没有过的幸福。

走到道路尽头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是个阳光明媚的上午，Iason的前方长椅上坐着两个背影，一个金发一个黑发。

这是个普通的市内公园，花园中央还有几个小孩子在吵吵闹闹。

Iason慢慢地向前走着，走过那两人身边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脚步，他们却像根本看不见他，自顾自地说着话。

Iason走到他们侧前方的另一条长椅上坐下，细细地打量他们。

Iason看不清楚他们的脸，但他能看出来，那两个人都已经很老了，黑发的那个人已经有点驼背，金发的手杖也放在脚边，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放在金发的人腿上。

黑发的人靠在金发肩上，时不时地大笑起来，笑的厉害往下滑的时候金发就会抽出手，把他重新揽回到自己肩上，再侧身吻吻他的额头。

然后黑发就会回吻过去。

奇怪，明明是两个老家伙，接吻的时候却还是跟年轻人一样认真。

一吻结束，金发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仔仔细细地帮黑发的人擦嘴角，黑发就对着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那笑容是那么灿烂，就像这天的阳光一样，刺的Iason睁不开眼睛。

Riki感到手心里有些潮湿，然后下一秒他就被拉进Iason的怀里，紧紧地拥抱住了，那个力度让他感觉到了疼痛，几乎要让他喘不过气来。

Iason的喘息带着颤抖，就这样在耳边起伏，Riki不知道Blondie是否有眼泪，可此刻他一点都不想抬起头去确认，只是伸出手来轻轻地抚弄着Iason的背，一遍遍地。

很久以后的某一个结婚纪念日，Riki带着抱歉的笑容对Iason说，好像我一直都没有说过“我爱你”呢，对不起啊。

Iason说，不，你说过的，我听到过。

就在那个市内公园里，老了的Riki不服气地跟老了的Iason说，我也爱你呀，跟你爱我的一样多哦。

也就是在那里，Iason对神说。

感谢你把这个人带到我的身边，感谢你让他历经磨难后依然愿意给我最真挚的爱情，我发誓守护他，直到我生命的尽头。

☆、第 7 章

等Raoul再见到Iason，已经是第三天的清晨。

”好久不见。”Raoul忍不住开口嘲笑道。

Iason看了他一眼，没有理睬他，朝离他最近的工作人员拍拍手，示意他过来。

Iason让工作人员去帮他准备一份早餐，Raoul看着他一条条细细地跟工作人员叮嘱注意事项，不禁有些牙酸。

”Iason大人使唤我的人真是顺手，他们可不是你的furnitu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