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出声的那个男人就是Raoul要找的Matthew,他是一个戴着无框眼镜的温和青年,正站在柜台边微笑着,他的脚下蹲着一只金毛寻回犬。
Raoul没有回应Matthew的主动招呼,他径直走到男人面前,伸手抚摸金毛的头,金毛抬头舔了舔他的手心。
Raoul愣住了,难道他猜错了?
“您就是Am先生吗?”Matthew问道。
“是的。”
“请随我来,K刚刚交待过,大家已经等您有一会儿了。”说着,Matthew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转身走在了前面。
K就是Katze,可是“大家”?Raoul不禁有些疑惑。
这时Matthew绕到柜台后,推开了一个大宠物笼,底下是一个往下的楼梯,Raoul随着Matthew沿着楼梯慢慢往下,然后在黑暗中走了许久,才看见了一点光亮。
推开一道厚重的铁门,Raoul才发现他已经走到了一个废弃的地下工厂,里面或站或坐着三十几个人,都正用警惕的目光看着他,而围在他们身边的,是三十多只各种各样的动物。
Raoul回头看向Matthew,只见Matthew笑了笑,从自己的外衣大口袋里掏出了一只雪白的龙猫。
这下Raoul彻底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其他区陆续都有发现向导,Ceres里却至今没有一个。
因为他们都被藏匿在了这里!
Raoul又想到Katze跟他说“秘密”的时间是在诱发剂全面应用之前,可见这里早就已经存在,甚至早过Riki的觉醒!他早就应该想到,Katze在经手毒品的过程中是有接触向导的便利条件的,他应该是一旦发现向导,就会把人带来这里,所以这里应该就是向导的地下基地了。
而已经觉醒的向导当然不可能再次觉醒,加上Ceres的居民没有身份ID,医务人员也搞不清楚究竟哪些人注射了疫苗而哪些人没有,所以新觉醒的向导又被老向导抢先发现,带来了这里。
Raoul原本以为是因为Ceres自然繁殖的原因导致向导觉醒率异常低下,打算下一步从Midas的基因工程下手研究,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目前Midas八个区的诱发剂注射已经全部完毕,全部觉醒的向导数一共280名,按照这个人口比例来说,在这里的36人恐怕已经是Ceres可能的全部向导数了。
在Midas藏匿Ceres的杂种,在Amoi是要被判死刑的。Raoul为Katze托付给他的信任而深深震惊。
不一会儿Raoul又不禁头疼起来,这样多数量的向导同时出现,他该怎么帮Katze掩饰这件事呢?
“Am大人,K来的电话,请您接听。”Matthew突然的声音打断了Raoul的思考。
Raoul接过电话,只听到Katze在那边沉重的呼吸声,他在紧张。
“你说的秘密,我已经知道了。”这次Raoul选择主动出击。
“嗯……你会原谅我吗?”
“我现在只想见你,立刻,马上。”
“我等你。
☆、第 24 章
【Raoul与Katze生命大和谐】
一部新法律的通过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Jupiter对Raoul的法案提出了很大质疑。
她没有反对珍兽名称的改变,在计算机的意识中名字只是一串代码,但Jupiter认为给予向导的权利过于宽松了,最后一条甚至有将向导的地位凌驾于精英之上的嫌疑。
幸好Raoul和Iason已经提前针对Jupiter可能出现的疑问做了充分的准备。
Raoul向Jupiter解释道,向导的精神能力比精英更为高级,而且借由最终标记,他们还可以帮助精英的高维能力更上一个台阶,或许在未来,他们的能力还有更大的发挥空间,因此向导是一个全新的物种,不能将其与普通人类相提并论,也不能将向导法简单地用过去人类的法律来对标;而向导因为最终标记,他们的精神世界与精英是相互影响的,宽松一些的权利能够让他们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更好地为精英服务,也能够避免激烈对抗带来不必要的损耗;而最后一条实在是无奈之举,现阶段向导的数目实在太少,如果任由精英像对待宠物或者家俱那样随意对待他们,不出一年向导就要灭绝,所以并不是要将向导凌驾于精英之上,而是希望精英能够将向导看成一种资源,珍惜地使用,并且在以后研究有了突破、向导数量大幅度增加的情况下,这一条可以再度修改。
Jupiter隐隐觉得有些麻烦,于是提到了将向导像宠物一样洗脑的可能性,Raoul以向导与异能者精神相通这一点否定了,至于Jupiter对最终标记的质疑,Raoul则表示,这是向导与异能者的本能,长期的压抑本能是不现实的,除非不见面,这样便又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最后Jupiter对于“合法伴侣”的名义提出了反对,Raoul不急不缓地说道:“Jupiter,对精英来说,无论名义是什么,只要实质上向导仍然是变相的高级宠物,又何妨给人类一针强劲一点的安慰剂呢?”
Jupiter沉默了,Raoul的回答有理有据,很明显他对于这份法案进行了深入的思考和斟酌,这是值得鼓励的,从逻辑上来说她不应该反对,但一连串的问题都被反驳,让她仍然感到相当不悦。
最后的结果是在向导的工作和自由上,Raoul做了让步。
于是第二十二条,向导的工作申请改为由伴侣提出,如果伴侣不同意,则向导不能从事工作;而第二十三条则改为了,向导仅可于Tanagura范围内活动,如需离开Tanagura应满足以下条件之一:
(一)向导由伴侣陪同;
(二)由伴侣提前提出申请;
(三)向导已获准从事指定工作,且备案工作地点位于Tanagura以外。
Jupiter没有问题的话,法案就只等对外公布了,Raoul迅速开始着手处理Katze手里的那个向导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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