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峥拔开那女子的手,笑嘻嘻地对路彦说:“我忽然想起来,你小舅子要我今日去他府上叙旧,时辰差不多了,先行一步。”又低头对粉头说:“姑娘,下回记得把脖子也搽上粉,脂粉钱不够的话,这三位公子爷可都是冤大头,千万别放过,啊哈哈哈哈……”起身就走,黏在他身上的粉头猝不及防娇呼一声,差点摔到地上。
三位驸马爷没料到袁峥有这一出,脸上五颜六色精彩之极,只拿了怀中女人出气,将她们搓揉得泪眼汪汪,却又敢怒不敢言。
走出戏园,呼吸着清洌的新鲜空气,袁峥拍掉沾在身上的脂粉,劣质香料的气味却还残留着,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忽然无比想念一个清瘦的身躯和他身上清新舒适的味道,不禁后悔不该跟了那几个软骨头去同流合污。
重新回到琴行,询问修琴事宜,老板热情得很,言道只要没伤到琴身,换几根弦并不困难,只不过现在店里用作琴弦的材料刚好不多,能配上高凌那架古琴的更是稀少,如果需要可以专程进货,只是价格不菲。袁峥放心了:“老板,你只管进货,替我将琴弦续上,价钱不是问题,下次我会把琴带来。”老板点头称是,关照道:“客官,明天就是除夕了,小老儿这店铺今天下午就开始歇业,要等过了初五才开张,您可千万莫要白跑。”袁峥记下,道谢离去。
朝会。
高凌递上两份奏折,一份要求立即下发西疆有功将士的赏赐。皇帝点头:“准奏。”
另一份奏折:官员调整名册。皇帝假意看了一遍:“准奏。”
高凌暗地正要长舒一口气,却听有人出班奏道:“皇上,臣认为还有一个人该调动。”
“秦爱卿,你有什么要补充的?”
秦天雷出班奏道:“皇上,近日东南海岸倭寇横行,劫我渔船,扰我百姓,福建总督剿寇不力应予罢免;西疆副帅岳崧,在睿郡王呈交的功劳薄上排名第二,仅次于安疆王爷,年轻有为英勇善战,调他补这个缺,实乃人尽其用,亦可体现朝廷用人之初衷。”
皇帝闻言,摸着胡子沉思,看他神情,竟有点头同意的趋向,高凌大惊,岳崧是袁峥最看重的部下,如果真把岳崧也调离,那么袁峥可真成了孤家寡人了!秦家要逼死袁峥还是要逼他造反?父皇若真允了这事,那我前面所有的努力便全部付诸东流!再也无法挽回!不由急急说道:“父皇,万万不可调走岳崧!”
秦天雷不慌不忙,对高凌说到:“睿郡王,你虽嫁了安疆王,可是举贤不避亲,岳崧的武功作为有目共睹,你不好意思提,下官帮你奏与皇上。”
“秦天雷,你身为户部官员,本职也未能做好,还要去管吏部的事!”高凌满头冷汗,双膝跪倒:“父皇,此事不妥。西疆初定,一切都方兴未艾,众多邻国尚在观望想要乘机占点便宜,而且如今安疆王身在京城,对部下指挥不便,西疆广大疆域全靠岳崧等几位猛将守护,若突然调走军事主官,军心易散,难保不会让各邻国蠢蠢欲动,开疆难,守土更难,一旦战事再起,后果不堪设想!况且岳崧是西北人,不熟水务,冒然调去海岸防守,未必能打胜仗。依儿臣看,不如在江浙山东等沿海地区甄选武官去福建驻防,行程近得多,也可早日见效,具体事项可由兵部处理。”
皇帝想了想:“也好,这事儿就交给兵部,让太子去处理吧。退朝。”
跪送走皇帝,高凌只觉得冷汗已经湿透了内衣,出了太和殿,寒风一吹,冷得好似入了冰窖,直打哆嗦,浑身无力。受惊劳累加上一整夜未睡,心力透支过度,高凌脑袋阵阵发晕,却又不得不强打精神去吏部做好人事调动的廷寄,免得父皇再度变卦。
看着下属将加盖了玉玺和吏部大印的官员调动廷寄一一寄出,高凌才长出一口气,浑身松懈下来,立刻便觉得眼前发黑,刚刚站起的身子晃了两晃,幸亏司擅赶紧扶住:“殿下,可以回府休息了吗?您太累了。”
高凌点头:“好,我们走吧。”
话音未落,门被重重推开,陈铿出现在门口。陈铿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上来猛地一把推开司擅,揽了高凌坐下:“十殿下,看你脸色,又熬夜了?你不要自个儿的身体了?累出病来可没人心疼你!”
高凌皱眉:“表哥,你吃火药啦?怎么这么大火气?”
“我是吃火药了!我问你,姓袁的混蛋派了爪牙来监视你,你不但为他开脱,是不是还忙着为他回西疆铺路?”
高凌已是面呈不悦之色,还没来及开口,一旁的司擅沉下了脸:“陈公子,请你说话客气点,看在殿下的面上这次我就当没听见,你骂我无所谓,再有下次辱及王爷,我可不管你是谁,对你可不客气了!”
“哟嗬,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袁峥恩将仇报,猪狗不……”
司擅牙关紧咬,手已经握上刀柄,手背上青筋暴出,极力控制着怒火,陈铿仍是满眼挑衅。高凌暴喝一声:“陈铿住口!”站起来挡在二人中间,面对陈铿:“你再出言无状就给我出去!”额头也是青筋蹦出。
陈铿不服不忿地哼了一声,别过头,双手撑在桌案上气得呼呼直喘。高凌看了他一眼,转头对司擅说:“司将军,我和表哥有话要说,麻烦你出去一下。”
“这……”司擅一脸为难,“殿下,王爷让我贴身保护您……”
“哼,连说话的自由都没有,还不承认监视!”陈铿冷笑。
眼看司擅的娃娃脸拉长了,高凌瞪了一眼陈铿:“你住口!”板了脸对司擅说:“司侍卫,我饿了,麻烦你去观鹤楼买份红豆粥回来,我只吃那家的。”
没拿皇子和郡王的身份压人,高凌已是极给面子了,司擅无奈,只得点头称是。临走不放心地看了眼陈铿和一脸不知如何是好的石小四。
观鹤楼距此不近,看着司擅快步走远的身影,陈铿对小四说:“你也去外面盯着,别让他偷听我们的谈话。”小四也应声去了。
高凌倒回椅子上,撑着沉重的脑袋,语气不悦:“表哥,你过分了,昨天司擅还救过我。现在就你我二人了,有什么话就说。”
“昨天的事全京城都知道了,冤有头债有主,要不是为了袁峥你也不至于受这惊吓,可惜人家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还处处堤防着你,我真替你不值!”
高凌不看他:“你又打听到什么?直说吧,我受得住。”
“我且问你,大婚前我给你配的那盒药膏用掉了多少?”
高凌看他一眼,微微脸红:“你问这干什么?我干嘛要告诉你?”
“我猜还没怎么派上用场吧?”陈铿瞟他一眼,“我没说错吧?”
高凌又窘又怒:“真无聊,你到底想说什么!”
“看在自家人的份上,我劝你皇子的威风该使就使,别让人骑到头上作威作福还自以为贤惠!你累死累活为他铺路,等去了西疆,人生地不熟,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你被欺负死都找不到人哭!还不如留在京城,至少他还要在皇上面前做做样子,不敢真把你怎么样!”
“表哥,我知道你对袁峥有看法,可是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上别这样说,他毕竟救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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