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拜我说一声就好了。”
一抬头,他正靠着门框低头看我。我抬头看他,刚入秋室内的气温还尚可,他穿着一件淡灰的圆领线衣半松的挂在身上,下身一条黑色休闲裤。线衣的衣领开得有些大,所以他歪靠在那一边的肩头就歪歪地掉了下来,露出半个肩膀。
他走过来,蹲下就着我手上的书看,顺手把领子拉了上来,可是很可惜,这边刚拉上来那边又掉了下去。他拉了几次烦了,索性放那里不管就由着它去了。
“崇拜我就说声,哥哥我那里有最全的。”
“我就是想买来看看。”我翻翻手里的书。
“看什么?”
“看看到底为什么我那天能把你惹得火这么大。”
“为什么?”
“……我主动承认那天的错误。”
他听完我这句话就开始笑,“咕咕咕咕”,这个声音,还真特别……= =
“……看着多累啊,要不这样。”他一手抽走我的书,“你一本儿一本儿看多累啊。反正这都是我写的,你每天付我三十块钱,我每天临睡前给你讲两个小时故事。怎么样?”
“…………”我彻底沉默了?
“……算了,看你是我房客,咱俩又这么熟,给你个八折,二十四。”
这人难道是钱串子不成?
不知道他到底有几分认真,看我没回答就露出了索然无味的表情,片刻又一脸无所谓地继续翻那堆他笔下出来的书。
“你,在外人面前都这么穿?”
靠这么近,我一低头基本上一览无遗。
他低头看看自己,“……那您希望下回我穿着长袍包着面纱露俩眼睛再来见你?”
说完他站起来走到门口
“又不是没见过。”背对着我一句。
人走了。
是啊,该见的又不是没见过,我大惊小怪个屁啊我。
于是同居的生活就这么开始了,由于生物钟的差异,造成了我俩空间上交叉可时间上的基本平行。所以不是我不想告诉金希澈更多的内幕,只是,两个男人同住一天基本上见不到一两次能有什么好说的?一日三餐吃喝拉撒,他想听我也没那个兴趣讲。
加班到快晚上八点,从事务所里出来一阵风刮过冷得我一哆嗦,这个城市入秋的寒冷总能把人骨子里都冻得打颤。我和剩下继续奋战的革命同志道了别,缩着脖子站在路边拦的士。半个小时的路程,夜晚路况好的情况下二十分钟就到了。我给了钱进小区上楼,掏出上星期才配好的钥匙开门。
“阿嚏”
我愣了一愣。
他蜷在沙发上,身上披着块儿色彩斑斓的小毯子,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盒餐巾纸,“噌”又被他抽出一张。
“回,回来了。”
“恩。”
“阿嚏”
这感冒可够严重的。
他感冒的原因我用胳膊肘子想都能知道,入秋到现在,一个半月,在供暖本身就欠缺的室内总是那么一个单件,空荡荡地挂身上。要不就是一件看着都不是他自己的大衬衣,底下短裤,在屋里来回挂历似地飘来飘去。时尚另类也不是他这么来的。
我脱了外套,放下手里的包,拐进卧室找了件儿套头毛衣出来。
“穿上,你穿太少了。”
他没搭理我。
嘿,还真当我柿子软的了嘿。我一把掀开他披着的小毯子,摆正他的头就把毛衣往上套,他在我手下鼻音浓重地咦哩哇啦胡乱叫唤。
“……你妈的,干嘛。”
“穿衣服。”
“啊,我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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