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形容枯槁,完全看不出之前雍容淡定,白发交错,身上穿着的是普通的囚服。失去了胭脂水粉的点缀,她甚至还不如普通的妇人。
宣判时,元氏才抬起头,目光呆滞。看着跪在一旁受审的许婆子,迷迷糊糊间,思索她到底是哪一部分出了问题,才导致如今的结果。她想起了崔雪茹,那个明明在自己看来成不了气候的毛丫头,或许自己就是错在当初不该绕她一命吧。
眼中死如沉寂,眼眸中蒙上了一层灰色,深处是对未来的绝望。
等事情尘埃落定时,苏南知晓结果已经是好几天以后了,正是四月末,院子中的一棵郁郁葱葱的樱桃树上,接着小指大小的红色朱果,汁水肥美,酸甜可口。结满了整个枝头,光是看着便让人口水四流。
他小心的挎着一个篮子,踩上了凳子,小心的将熟透了的樱桃摘下来,放在垫满了树叶的篮子中。生怕这里面哪里磕到碰到,下面站了一个男人,身材高挑,面目清秀,穿着青色的儒衫,抓着一张纸念着。
苏南漫不经心的听完了,点点头,专心摘樱桃。松竹却不干了,撇了撇嘴,满心不乐意的说道:“先生您就不能用心点听吗?”
这七八年,松竹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身材拔高了不少,比自己居然还高了半个头,苏南每当想起这个话题时,总在心中悲愤不已。
和之前浮躁不同,长大成家后的松竹显得沉静许多,不少人还说,在他身上还能看到苏南的影子。
“别吵吵,这樱桃是给你妻子吃的,你还要不要了。”苏南不耐烦的说道。松竹真是越大越不可爱了,之前多么听话的孩子啊,让他往东不敢往西,现在都敢怼他了。
“那....那我不说了。”松竹后面的语气渐渐弱了不少,心虚的了起来。先生最近脾气越发不好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人在外地,须得过上半个月才回来的缘故。
得了,松竹自己缩了缩脖子,最近可是苏先生的爆发期,自己收敛点,免得触了他的霉头。
这般想着,松竹脸上挂着笑容,笑嘻嘻的朝着他说道:“苏先生,多摘点,多摘点。”后者回了他一个白眼。
微风吹过,绿叶飒飒,绿意盎然,院子不大,岁月静好,自有一种安静祥和的气氛流淌其中。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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