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廿只要在甘宁等着,待云南王回蜀中之后赶过去便是。
他仗打的利索,倒好像给自己挣了两天休沐一般。
好巧不巧的,就在他打算动身去蜀中的前一天,裴肃和陈昂先一步带着人回了甘宁。
陈昂回来确是有事,归军云南之后,甘宁尚未有归属,裴肃的意思,将其归入津州,一同管辖,新派的州官姓童,是个刚直正派的中年人,他这次回蜀中,正好领他过来,处理交接事宜。
可云南王和两人一同来了,就显得有点微妙。
按理他是不该来的,按情却可以,毕竟这山里还住着一个人。
三人带着随侍,去了山脚下的小竹楼。
萧廿不在,他一早起来便到山上的楼寨里挑信鸽去了。
沈元歌和祝衣一块去备茶,祝衣端着茶盘,要随她一块进去的时候,沈元歌听到里头的谈话,扬手阻住了她。
三人并没有避讳两个丫头,说的话在门外能听得很清楚。
他们在谈论时事,拿下西南三省后,许多尚在官场的旧人亦咸来归附,而朝廷则明显后劲不足,所以如今藩军的劲敌不是朝廷,而是中山。
祝衣还以为沈元歌拦住她有什么更深的用意,小声问她:“姑娘,中山是哪儿呀?”
沈元歌简单答了一句,将她手中的茶盘接过来,轻声道:“你去把外头的马都牵到竹楼后面去,萧廿要是回来了,通知我一声。”
祝衣点点头,依言去了外面,沈元歌定一定心神,进了房中。
将茶盏一一放在他们面前,沈元歌听他们的谈话一直没离开中山和朝廷,待几人停下用茶,她道:“王爷,可否容我说一句?”
裴肃平日是十分果决英武的人,可对着沈元歌,便只剩了慈爱,俨然一副慈父模样,笑着问她:“元歌想说什么?”
沈元歌面对裴肃,多少有些不自在,但仍是道:“方才听王爷所说,并没有提到北突厥,我觉得还是提早防备为好。”
裴肃没想到沈元歌要说的是军中之事,略一展目,端详着她,微微向前倾身:“你如何想的?”
沈元歌道:“元歌不过一闺阁女子,我能想到的,王爷和诸位将军必然也能想到,即便这样,王爷还愿听我说说么?”
裴肃声音又和蔼又亲切,好像沈元歌是个稍有不慎就会吓着的小奶猫,说的话倒还在理:“许多事情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本王率军同朝廷军打了这么久,难免在别处有考虑不周之处,你未曾过多的劳心战事,方才所说很是一针见血,本王很想听一听。”
他在云南时,就是对着自己那个还不满十岁的幺子都没这么和颜悦色过,童州官原是裴肃的随行部下,看到这一幕下巴险些没磕到脚趾头上。
陈昂猜测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倒没有多意外。
沈元歌道:“我是觉得如今王爷麾下藩军起势太早,中山也许尚未做好同王爷对抗的万全之准备,但有近水楼台之势,以中山王的野心,对内可挟持朝廷,对外也有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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