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药?世上哪有这种药……就算有……那也不是我的药……”姜卫七忍痛道:“我……没救了罢……”
“救还是救的,我无根治之法,却有缓痛之方。”华老头儿捻起毛笔,蘸了蘸墨汁,扯过一张白纸,快笔写下一个‘酒’字。
“这药甚烈,见效也快,你试试罢!”华老头儿将那方子递给姜卫七,姜卫七愣了半晌,道了声谢,出了药房。
华老头儿立在门口看着远去的姜卫七,若有所思,刚才那小徒弟走到他身侧,低声道:“师父,他都那个样子了,您还让他喝酒呀?”
“怕什么!反正他又不是人。”华老头儿捋了捋胡须,转身进了屋,小徒弟瘪了瘪嘴,亦进了屋。
姜卫七边走边盯着纸上那墨黑大字,约莫走了百来步,他在‘仙酒流霞’的门前驻足。
酒店小二乐呵呵地出门迎道:“客官,别在门口站着呀,进来坐进来坐。”
姜卫七提步进屋,择了一个偏角落了座,店小二将搭在肩头的白巾扯下来擦了擦那桌子的桌面,笑声问着:“客官,来多少?一壶还是一坛?”
姜卫七将那张纸正放于身前,道:“一坛。”
“可要下酒小菜?”
“不要。”
“好嘞,您稍等。”店小二吆喝而去,不多久,他捧着一坛流霞快步走来,指尖夹着一碟花生米和一个空碗,小二道:“客官,您请慢用,这花生米是送您的。”
“多谢。”姜卫七捧过酒坛,挪过酒碗,扯开封坛的红布,酒坛开启,一股浓烈酒味儿涌入姜卫七的鼻中,他又想起那夜与叶子同喝酒的场景,当时他并不怎么明白叶子同的心境,如今算是彻底领悟了。
酒满一碗,姜卫七端起喝了一大口,喉间顿生一股辣痛,好似吞了一枚炭火,酒入肚中,腹部涌起一股子暖意。
姜卫七又喝了几口,喉间的辣痛越发强烈,心上的疼痛渐渐减弱,他突然笑着:“神医……当真是神医……”说话间,姜卫七又灌了几碗。
一碗烈酒入肠腹,可解千愁与万忧,醉时前事皆忘尽,酒醒时分尤怨愁。
那方的大小卷耳下到悬崖,顺着姜卫七的踪迹寻至流霞城内,两人找到姜木叶,道明此事,此刻四人正在这流霞城中挨街挨巷的找着姜卫七。
酒楼中的姜卫七灌了整整三坛流霞烈酒,本就不善喝酒的狐狸已然大醉,此刻正在酒楼中发着酒疯。
“哎哟!客官!您快下来!”店小二、酒楼老板以及众酒客纷纷抬头望着屋梁,只见那姜卫七跨坐在屋梁之上,一手提着酒坛,一手抱着木梁,大声哭喊:“好酒!真真是好酒!”
“我知道了,这是好酒!您快些下来吧!”酒楼老板生怕他摔下来,连连叫人架桌椅,预备上屋梁将他取下来。
姜卫七满脸通红,太阳穴旁的青筋暴起,身前的衣服已被流霞酒打湿,他又提起酒坛灌了一口,甚是满足。
桌椅重叠好之后,酒客们上前扶着桌椅,店小二慢慢爬了上去,姜卫七朝着那小二哈哈哈的笑着:“你别想抓到我。”
话毕,姜卫七提着酒坛子,扶着木梁,踉跄地站起身子,吓得堂中的众人大喊:“小心!”
这屋梁本来也没有多高,换做别人,下面人的动静也不会这么大,只是这姜卫七喝醉了酒,神智已然不清醒了。
姜卫七脑袋发晕,垂眸看着底下站着的人,他们皆在旋转,姜卫七甩了甩脑袋,大声喊着:“你们别……别转,看……看得我头……头疼。”
姜卫七越晃越厉害,吓得那酒楼老板满头冷汗:“快!快点把他弄下来!摔死了我们可赔不起!”
姜卫七慢悠悠地松手走向那屋梁中央,走了两步,他又仰头猛喝一口,身子突然□□,他脚下一滑,整个人似烂泥般落了下来,众人大惊。
酒坛子‘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摔成了渣,未喝尽的酒溅了一地,姜卫七被那突然出现的一抹白影接住。
姜卫七抬眼看着流白,伸手戳了戳流白的脸颊,傻笑着:“我好像……在…哪里见……见……”
话还没说完,姜卫七脑袋一仰,晕了过去,流白轻语:“我们在三灵山见过,在周流镇见过……在很多地方……都见过…”
木之付过酒钱,流白便抱着姜卫七出了酒楼,急得焦头烂额的姜木叶和楼凡卿等人迎面跑来:“卫七哥哥!”
木之道:“狐狸哥哥喝醉了。”
楼凡卿唤了声:“流白散仙。”
流白微微颔首,众人一并回了山谷。
回到谷中,流白把姜卫七放到床上,后背刚贴到床板,姜卫七就开始哼哼起来了:“疼……”
流白抬手揉着姜卫七的太阳穴,狐狸慢慢蜷起身子,右手抓着心口上的衣服,一滴眼泪从眼角滑出。
是头疼,还是心疼?或是……两者都疼……
流白轻轻抹去他鼻梁上的泪水,柔柔地唤了声:“小七……”
尘世中大部分的痛苦,都是曲终人散,痴人不肯离场的结果,其中既有宿命的无常,又有死不放手的执着。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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