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飞自嘲一笑,抬起步子走了进去。
秦纵只披着单衣,下半身穿着一条很短的白色裤子,他身后的雕花木床上垂下轻纱,隐约可见里面有个人正在浅眠。
灯光下秦纵的脸棱角分明,可谢春飞瞧着,却总觉得好像瘦了些。
“谢春飞,你是不是身子不爽利?”秦纵顿了顿,“你过来,给我舔。”
谢春飞不可置信地盯着秦纵,似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反正你那病恹恹的模样,也挑不起人的兴致,每次弄你,都要小心翼翼的,又怕你晕过去,还要放轻动作,真是倒尽胃口!”
秦纵看着谢春飞呆呆的模样,心里一阵酸楚疼痛,但在这种疼痛的凌虐下,竟然生出一种病态的快意。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可他实在太痛了,他已经被这些血淋淋的真相逼疯了。
谢春飞面色白了下去,颤着声音,一字一句地问道:“阿纵……你一定要这样折辱我吗?”
“谢春飞,你不做,明日我就去掘了你父母的坟,”秦纵活像个地狱爬出的恶鬼,狠毒,且不择手段,“你不要逼我动手!”
谢春飞一个激灵,几乎要摔倒,他盯着秦纵,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点玩笑的神情来……可是他失败了,入目皆是一片冰冷与不耐。
秦纵已经将下身的衣物除去,那静静伏在毛丛中的阴茎,令谢春飞看着就泛上一阵恶心。
但他不得不,跪在秦纵身下,张开嘴,慢慢地靠近那东西。
他从没有为父母做过什么,等到知晓事情的真相时,他也已经长大了,甚至……连父亲的容貌都模糊在了岁月匆匆中。
所能做的,不过保存父母最后一捧枯骨,免得他们黄泉下也不得安生。
只是,秦纵竟然拿这个逼他……
睫毛一卷,一串泪就沾湿了谢春飞的脸颊,他觉得自己的尊严似乎被秦纵踩在脚下,狠狠碾过。
谢春飞张口,含住了那根阴茎,秦纵还嫌不够一般,按着他的头,往更深处送。
略腥的硬物抽送摩擦,那股气味让谢春飞不住地想干呕,反射性地想要推开秦纵,逃脱这种折磨。可秦纵又怎么会放过他,谢春飞垂着眸,颤抖的睫毛,满脸欲碎的脆弱,更让他从心理和生理上都得到了一种快感,抓着谢春飞的头发,送得更深。
性器被温热湿润的口腔包裹吸吮,情欲被一点点唤醒,在抽送间慢慢涨大,甚至最后直直抵到了喉咙。
谢春飞第一次做这个,难免生疏。平日秦纵是绝不会舍得让谢春飞做这些,可是如今,谢春飞打从心底对自己感到一种厌恶,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容器,一个泄欲的玩意。
秦纵……你恨起我来,便要把我都不当人看的吗?
谢春飞的牙齿磕在了柱身,秦纵拧起眉头,下身激烈的疼痛使他几乎弹起来,冷声呵斥:“你到底会不会做!……”
他的话音忽然收住,因为他见着了谢春飞脸上的泪珠,那样多的泪,甚至沾湿了整个下颚。
秦纵心脏突然一阵紧缩……
谢春飞哭了。
是那样默不作声地哭。
从前秦纵和谢春飞欢好的时候,哪里舍得让他的春飞哥哥落一滴泪,甚至恨不得将世界上所有的欢乐都送给谢春飞,教他无忧常乐……常言道总是因爱生恨,如今他见了这般珍贵的泪,也难以自抑的心头作痛。
他恨自己的心软,心痛,又止不住去怜惜那放在心尖上十几年的人,于是便推开谢春飞,故作冷言道:“连嘴都伺候不好,愚钝至极!”
秦纵已经勃起了,下身的欲望令人备受煎熬,于是他掀开幔帐,将眠秋叫了起来,压着眠秋发泄欲望。
眠秋虽然是清倌,但毕竟也是玉露秋出来的人,伺候人的手段也是学过的,不一会儿,帐子内便传来娇嗔喘息,黏腻的水声不绝于耳。
谢春飞觉得,自己的心死了。
他瞧着那帐子,里面摇动交缠的身影,觉得恶心的厉害。他想要逃走,可脚下软的厉害,只有扶着一旁的墙才能勉强站住。
里面又传出一声拔尖的呻吟:“啊!……轻些……唔……”
谢春飞扶着墙,干呕了起来。
他晚上没有胃口,什么都没有吃,此刻自然是什么都吐不出来。可是他吐得那样厉害,夹杂着痛苦的喘息和呛咳,最后却只能吐出一些酸液。
月光穿破云雾,从窗隙透进屋中,映在谢春飞木然,流泪的脸上。
他形容憔悴,神情恍惚,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哭喊,仿佛落泪只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
可是他的心在哭喊——
……为什么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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