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禁地?”少年仰首望着远处树梢上严肃的中年军士有些犯迷糊,稍微抬了抬手臂,让对方能看清楚自己手中的水壶,解释道,“我路过而已,不过打个水罢了。”
树梢上的军士忽然露出嘲讽的笑意,说:“你要喝这池里的水?”
暮春正午的太阳还是有些刺眼的,所以少年搭手在额,逆光看着树上的军士说:“你刚才说这里是禁地,所以不能喝吗?”
军士冷眼看着地面上的少年,有些愠怒,话语间更显得铿锵有力:“这池里是封墓金液,我准你走近看看!”
少年往前走去,视线越过了数尺高的砖砌池壁,看到了这直径约有一丈的圆池中心里面居然还有一个凸起于水面的小型圆岛,其上立了一块表面光洁无字的黑色墓碑,圆岛周围池壁之内流转着一圈浅金色的池水。
“哦,”少年恍然大悟,看着水池内圆岛上的无字墓碑说,“原来这就是当年号称不死魔的十一处坟墓之一。”
军士站在树梢之上,双手抱臂,凛然道:“当年天帝陛下斩杀不死魔之后,焚毁尸身将其分为十一块,分别葬于神族境内,埋入墓穴后镇以降魔黑曜石,再封以蚀骨金液,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靠近这里了?”
“晚生鲁莽,方才实在是冒犯了,”少年举手行揖歉然道,“只是一路走来未见水源,还请大人指路。”
高处军士画弓一挥,指向一方道:“你一路退行,回到方才的第一个岔路上,选择另一条路直行向前便有村落了。”
少年回忆刚才的行路的情形,退回原处拍了拍马儿的脑袋说:“原来是我们选错了路。”转而他再次向树梢上的军士作揖,说,“多有打扰,就此告辞。”
守墓人站在树梢之上笑而不语,目送少年骑上了马扯着缰绳掉头离开,就在少年骑在马背上完全背对着他的那一刻,守墓人的眼神忽然凌厉起来,不动声色的从背后箭筒中抽出一支箭矢,搭于画弓之上对准少年,拉弓放箭一气呵成,箭矢破空而去爆发一路嘶啸,马背上的少年听到背后动静便知道情况不妙了,没时间回头只有在第一时间内勒着缰绳拉偏马头,改变行进轨迹。
背后而来的箭矢恰好从少年的右臂之下穿过,正好刺破他右侧宽袖,箭矢凭着一股强劲的力道撕裂了他白色的衣袖,而他这才看清楚箭矢上的箭簇为青绀色木纹利石!
最后箭矢击中了少年前方的树木,碗口粗的树干即被生生炸裂开来,木屑四散,马儿在爆炸声中受到了惊吓,鸣啼不已,少年扯住缰绳调转头来看向树梢上的军士,不禁有些恼了:“楛矢石砮乃天帝所赐,让你们诛戮魔族异类所用,现在你居然用御赐之物伤及同族!”
对方却冷冷笑道:“是不是同族还很难说。”
少年正色道:“我黑发黑眸,肤无杂色、骨无异角,难道你硬要说我是魔族不成?”
“首先,我问过你的身份,你却顾左右而言他一直没有回答我;其次,十一处葬魔地均被天帝陛下画地为界,隐匿难见,若不是有意寻找,根本不能得见;最后,你以为我对魔族的了解就如你所想的那么有限吗?”高处的军士再次搭箭在弦,瞄准了少年,近乎冷酷地说,“所以,不管你是谁,现在必须留下你的血!”
“要验我血色也犯不着用楛矢石砮吧!”少年看见自己再次被瞄准有些急了,弯腰伸手在马背侧兜里翻找什么东西,同时对持弓军士说,“等一下、等一下,我真不是魔族,验血我可以自己来!”
不等少年将话说完,箭矢已经离弦而去,正在这时他才从侧兜里掏出一枚绛色令牌,伸手示出之际军士看见此物神色大变,意念一转,马上从背后箭筒再抽一箭急射出去,用力更甚,以至于后来者追上先发者,少年拉着马匹慌忙避闪之时,两支箭矢已经碰撞在一起,在一股巧力牵引之下双双偏转,飞出数丈之远而后爆裂于半空之中,火光最盛之时光耀几近盛于天光。
温驯的马儿听到炸裂声惊慌走动,树梢之上的人已经驭风而来,从上而下飘然落于马前,趁着少年安抚惊马之时夺过了他手中的令牌。
“宗肃候府!”军士一手拿着令牌,另一只手扯住缰绳一使劲就拉停了马匹,对着马背上的少年问,“你是什么人?”
少年定眼看了看军士手中的绛色令牌,似乎还未从方才的慌乱中定下神来,慢吞吞地说:“我都把侯府令牌拿出来了,你还问我是什么人?”
军士松开了缰绳,退后了一步,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少年,虽然他身上的白色直裾略显素雅,但是其领、袖、襟、裾处的湛蓝缘饰上的祥云图样全是金丝所绣,十分奢华,其腰带、发带虽然纹饰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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