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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沉一噎。

总不能说是因为以前他是将小水当做小孩看，现在发觉小水已经长大了，他就不好意思再跟小水一块儿洗澡吧？

晏沉狼狈地转过头, 匆匆地移开视线，道：“你去和鱼玩一会儿，我还有点其他事情要处理。”

小水“哦”了一声，却是把衣服穿了回去, 巴巴地追在他的后面：“你要忙什么事情？我可不可以帮忙？你的工作不是已经做完了吗？还有什么事情要忙的吗？”

“是……是新的工作。”

“什么时候来的？”

晏沉含糊道：“刚才。”

小水没有话说了，只是睁着眼睛, 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时间一久, 晏沉顿时犹豫了起来。他匆忙转过头，快步往书房里走去，却还是没有办法忽视身后某个亦步亦趋跟着他的人，等晏沉绕过了好几个弯，把手放在书房门把手上的时候，彻底投降了。

“行吧，你跟我一起洗。”

小水闻言，立刻弯起眼睛笑了出来。

他欢快地跑回到了屋子里，从衣柜里将自己的睡衣翻了出来，等他再出来的时候，浴室的门关着，灯光从门上的磨砂玻璃里泄了出来，还有哗啦啦的水声。

小水轻轻地推了推门，门没有锁，他伸手一推便推了进去。

晏沉坐在浴缸里，听见开门的动静，便朝着他看了过来。

小水眼前一亮，将换洗衣服放下，胡乱脱了自己的衣服，哒哒哒跑了过去。他踩进浴缸里，在晏沉的对面坐了下来，水位升高，哗啦泄了出去。

小水缩起腿，双手环抱着，在狭小的浴缸里有些施展不开身体。

“明天要换成大浴缸。”他小声地道：“我已经长大了，再和晏沉一起躺进来好像有点困难。”

晏沉哭笑不得：“你也知道自己长大了，还非要缠着我，和我一起洗澡。”

“这不一样。”小水认真地道：“现在我和晏沉在交往，是恋人了，恋人之间一起洗澡是亲热，和年龄是没有关系的。”

“……”

晏沉无话可说，撇过了头。

小水却没有罢休，而是直接挤了过来，凑到了他的身边。温热的水包裹着两人，在小水靠近之后，晏沉身上和小水接触的面积也变得大了起来，在经由水湿润之后变得格外光滑的皮肤磨蹭着，登时让晏沉忍不住老脸一红。

他咳了一声，往旁边挪了一点，故作严厉地道：“洗澡就洗澡，不要乱动。”

小水不明所以，乖乖地应了一声，又将脑袋凑到了他的面前，让晏沉帮忙洗头。

晏沉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只好无奈地让他坐到了自己的面前。他用水打湿了小水的头发，伸手挤了洗发露，抹到小水的脑袋上，动作小心翼翼地揉搓了起来。手指从黑发之间轻柔地穿过，他的动作很轻，让小水昏昏欲睡，没一会儿，他便抱着自己的膝盖，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

晏沉用花洒将泡沫冲干净，才拍了拍他：“既然困了，就早点去睡觉吧。”

小水点了点头，昏昏沉沉地站了起来，连睡衣都忘了穿，直接打开门走了出去。晏沉本来想要叫住他，可话到最后又顿住，只好由着他去了。

只是没过几分钟，小水又光溜溜的回来了，他拉上门，慢吞吞地走回到浴缸里坐下，眼神也清明了很多，不停地把水往石头哥哥身上泼，没一会儿，黑色石头的外壳便被水浇得水亮亮的，在浴室的灯光下，反射着亮晶晶的水光。

他出去又回来，竟然是把哥哥带过来一起洗澡了，晏沉先是无语，后来又被黑色石头吸引了过去。

“它是不是比之前还亮了很多？”晏沉有些不确定地道：“我记得以前它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

“嗯。”小水点头：“哥哥现在很厉害啦，已经一点也不像是石头了，比爸爸收藏库里的宝石还要好看。”

一段时间不见，椭圆形的黑色石头一改之前黑漆漆的质朴外表，如今整颗石头改头换面，自带亮晶晶效果，好看了许多倍不说，如果放在宝石堆里，说不定都要以假乱真，被人当做一颗真的宝石。

晏沉伸手摸了摸。原本石头表面是形状如同龙鳞一般的沟壑，如今那些沟壑淡去，表面摸起来凹凸不平，触手温润，倒像是小水原型时的龙鳞。

“这难道是要出生了？”晏沉惊讶：“不是说你哥哥已经死了吗？”

“爸爸是这么说的，可我一直觉得哥哥还会再出生的，你看，现在哥哥就已经比之前漂亮很多了。”小水松开手，黑色的石头淡淡也没有像从前那样沉到底下，反而神奇的漂浮在水面，仿佛沉甸甸的重量是假的一样：“我想再过不久，哥哥就要出生了，爸爸肯定会高兴的。”

“你们龙还会死而复活的？”

“不是死而复活，是哥哥一直没有死。”小水认真地道：“我能感受得到的。”

晏沉似懂非懂，却也忍不住跟着他一起期待了起来。

小水是小银龙，哥哥是小黑龙，他分不出龙的区别，只能靠颜色来区分，就是不知道哥哥以后化作人形以后，和小水长得像不像，既然和小水是双胞胎兄弟，那肯定也长得和小水很像吧？说不定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晏沉回忆起了以前养小水的那段日子，小水幼嫩的模样仿佛还在眼前一般，只是以前他也什么都不懂，也不能给小水提供太好的条件，若是哥哥出生了，他有过养小水的经验，口袋里也有钱，肯定不需要哥哥靠水钻亮片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