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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几个人都被震醒了，周扬揉揉眼睛，“这老A也挺能折腾，这才四点，就开始搞演习了。”陆远也开始穿衣服，“这么大动静，是给我们下马威呢。起来吧，估计快集合了。”

“你们队长传给你的经验。”林斌也开始动作。

“没有，我们队长什么都没说，他说我应该自己去面对。他临别就送了我四个字，我也送给你们，”陆远戴上帽子，正了正，“坚持到底。”

凄厉的哨子在楼下响起，齐桓冷酷的喝令声，“紧急集合。”

陈育风、陆远第一个冲下楼，立正站好。五分钟内，一群人陆陆续续到达，自行开始列队。

黎明前的黑暗里，只能看清人影，四周静悄悄的，除了站在空地上这群兵，似乎没有一个人。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没有人来，仿佛那暴风般的枪声和集合哨音都出自他们自己的幻听。

有人开始张望，“到底有没有人来啊。”

“开玩笑的吧。”

“老A搞什么鬼？”

嗡嗡声越来越大。一个小时后，话题从猜测变成了闲聊。

“听说你是硕士，高学历啊。”

“你是哪来的。”

“陆战。”

陈育风和陆远站在队尾，悄无声息，旁边的人在几次搭讪没有得到回应后，没趣的转移了对象。

又一个小时，所有人都已经疲惫，太阳从山那边升起，照着这群站了三个小时的士兵。

几个人影慢慢的踱了过来。

许三多从凌晨三点，就远远站在那座楼的对面。

凌晨四点，吴哲开了第一枪，然后是全中队的狂风暴雨般的枪声。宿舍楼开始传出动静，十分钟后，齐桓在楼下吹响了集合哨，然后撤退。

吴哲在夜视仪里看到一分钟后冲下来两个人，一个是陈育风，一个是陆远。

然后七七八八的五分钟内都到齐了。吴哲特意看看那个通信工程硕士4分50秒，暗暗摇头。

他们在等待着，等待着那群南瓜失去耐性。半个小时，和预估的差不多。又过了10分钟，吴哲问，“三多，开始吗。”

许三多面无表情，摇头。

前一天晚上，吴哲曾经问许三多，“三多，你到底用什么脸孔去面对那群南瓜，是齐桓那恶人，还是队长那烂人，我们也好配合。”

许三多一个微笑让吴哲失去了平常心，“我还没想好。”

凌晨三点，当吴哲远远看到许三多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他走近叫了一声，“三多？”

许三多转过头，吴哲不禁怔了一下，依旧温和的表情，却有什么不一样了。

是眼神，疏离的眼神。虽然许三多在看他，吴哲却觉得他根本不在许三多眼里。吴哲在凌晨的低温下，打了个冷战。

又过了一小时。许三多还是在看着那群散摊的兵，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吴哲想上前提醒，齐桓冲他摇摇头。

又过了一小时，太阳升起，阳光洒满基地每一个角落。许三多终于迈出了第一步，吴哲无视齐桓的眼神发问，“三多，你看了那么久，你到底在看什么？”

许三多脚步缓慢却未停，“一群死人和一群将死的人。”

身后的所有人面面相觑，在许三多走出五步后，才缓过神来跟上。

正文 第15章

凌晨四点，中队长们聚集在袁朗办公室，因为那个位置最好，可以将南瓜们的宿舍和大半个操场收入眼底。丁雷还架了一个军用高倍望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