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多猛地睁开眼睛,他趴卧着,入目的是满室黎明前的灰暗,紧接着腰部传来火烧般撕裂的痛,让许三多的眉毛微扯了一下。即使在疼痛中,还是感觉到房间中另一股气息的存在。他微转了头,老A中队长袁朗坐在靠墙的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看他。
“队长。”许三多的声音因干渴而有些沙哑。
“嗯。”袁朗应了一声,站起身走过来,从桌上倒了一杯手,插上吸管,送到许三多的嘴边。
“队长,我自己来。”
袁朗手不动,“许三多,你受伤了。”
许三多停了一下,微张开嘴,将吸管咬了进去,喝了小半杯水。
许三多看着袁朗将杯子放回床头柜,“队长,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不知道。”
袁朗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今天起得有点早,过来看看我的救命恩人怎么样了。”
许三多嚅嗫,“队长,我又错了。”
袁朗神色淡淡,“你错哪了?”顺手把滑落的床单拉了拉,盖上缠满绷带的腰。
许三多看着袁朗从自己负伤开始就没什么表情的脸,“你说,要零伤亡的。”
袁朗嘴角微扯的弧度应该叫苦笑,“那犯错误的应该是我。”
“没有,是我没有尽到尖兵的责任…”
“好了,许三多,”袁朗打断他的话,“这不是检讨会,不用这么勇于承认错误。”他站起身,拉开窗帘,第一缕晨曦洒在他身上然后落入病房,晨曦中的身影模糊而不可捉摸。半晌,“许三多,我走了,你好好养伤。”
许三多转动脖子,“队长,再见。”
袁朗身形微顿,大步往外走,阴沉的脸色让擦身而过的军医诧异了一下,他看着袁朗的背影摇头,回头看病床上的许三多,开始笑眯眯。
“许三多,我休假回来就听说你又来啦。”
是的,我又受伤了,这次的任务是剿灭一个境外的武器加工厂。在任务快结束时,我看见一个枪口指着袁朗的背后。其实我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击毙那个人,一个是出声示警。其实,我根本没选择,只是,纵身,将袁朗扑到。
“我为班长档子弹。”这句话在这个老A中校身上实现了。
护士拆开绷带,右侧后腰部出现一个狰狞的两寸多长、深约两指的开放型伤口。军医看了看,带上薄橡胶手套在伤口两侧按压了两下,无视许三多瞬间大汗满头。
医生接过护士手中的消毒盘,亲自为许三多换药。
军医是个爱说话的,“许三多,你这次可够幸运的,子弹再往里一寸,直接打穿右肾,你可就不能再穿军装了。”
药水洒在伤口上,是无法形容的刺痛,许三多皱紧了眉头,却咬紧牙,一声不吭。
军医看他一眼,“许三多,这是你第几次来了?”
许三多摇摇头。
“第一次是从14米高的地方摔下来,躺了一个多月;还有一次是左小腿撕裂发炎,高烧一星期;加上这一次,也得躺半个月。三次,许三多,你进老A不到两年,进了医务室三次,还不算大大小小处理完就走的轻伤。”
医生手脚麻利的涂上消炎药膏,看着护士接手缠绷带的工作,嘴里也不闲着。
“许三多,其实人跟机器是一样的,虽然每次伤的地方不一样。但今天这修修,明天那修修,影响整体的使用效果,会导致提早报废。”
许三多想起了伍六一的腿,他时常想起的那条加了钢筋的腿。
护士打完结,医生看看士兵有点茫然的神色,“许三多,伤口情况比较良好,打几天消炎药,控制住炎症,两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许三多回过神,“谢谢医生。”
军医看着这个士兵一脸汗珠,却笑得诚恳地脸,“许三多,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
上午时分,三中队全员到齐,一时病房里吵得像菜市场。
连虎说,“三多,也就是你命大,否则今天我们可就要瞻仰烈士遗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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